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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正文完

    花七公子赶到神侯府的时候,再次扑了个空。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等到被遛了两圈的花七公子再度返回金风细雨楼,见着从皇宫回来的被拐傻兔子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多余的心力去责问苏梦枕了。

    但,这不代表他就同意这门亲事了。

    就算是苏梦枕拿了……

    “赐婚圣旨??”花满楼忽然觉得,他这眼睛不要也罢,这样他就能当作看不到,装作不知道了。

    苏梦枕颌首,面上带着一抹甚是气人的愉悦笑意,“是,刚下的旨意。”

    明黄织锦上的笔墨都还新鲜热乎着。

    再次把自己卖了个彻底的花晚晚:“……”难怪苏小刀这家伙回来前还非得去皇宫一趟。

    就是不知道他和小皇帝到底又达成了什么交易。

    花满楼面无表情放下圣旨,“我花家不是此世之人。”意思是这赐婚旨意是这个世界的,他们不认。

    然而他手中的圣旨甫一放下,苏梦枕又从袖中取出了一卷相似的明黄织锦,俨然是另一个世界的圣旨纹样,他再次将圣旨交予花满楼,面上的表情还显得有些无辜,“还有这个,方才忘了拿出来。”

    花家两兄妹:“……”

    忘了才有鬼呢??

    怎么会有人连准备成个亲都这么奸诈狡猾??

    苏公子:毕竟是有一二三……七个大舅兄的人,不狡猾一些,怎么才能尽早抱得兔子归。

    花七公子怀着满腹心酸离开了。

    说实在话,他对苏梦枕本人并没有什么意见,从江湖上大多数人的角度上来看,苏梦枕重情重义,心怀天下,的确是个很令人钦佩的人物。

    只不过就是这样的人物,同时也心思深沉,多谋善策,改换天地的事亦是做得顺手拈来,就他家那只傻兔子,以后若是对方变了心意,指不定要被卖得半根毛都不剩。

    他们这些做哥哥的,就算能做到日日盯着人家小夫妻过日子,可枕边人就是枕边人,一旦有了异心,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防得住,那到时候将会受伤的,总归还是他家小兔子。

    但是小兔子是个傻的,夜兔生来嗜血好战,她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很多事情都是这些年来逐渐学会的,爹娘哥哥最多只能教会她家人的意义,可为何偏偏这情爱之事,遇上的是苏梦枕这等城府极深的人。

    花满楼再如何担忧惆怅,也不可能真正狠下心来,去阻止自家妹妹与所爱之人在一起,尽管他明知道,若他真的拿出十二万分的坚决反对,小兔子终究还是会对他妥协的。

    但他做不到如此狠心。

    因而妥协的一方只能是他。

    他只能寄希望于苏梦枕能够遵守他一直不变的承诺。

    但与此同时,他也不会只将期望寄托在他人虚无缥缈的诺言身上。

    他们这些哥哥只能继续兢兢业业的做好社畜,不论在哪个世界,永远当小兔子身后那道最坚固的后盾。

    ……

    苏梦枕最近这些日子总是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什么,花晚晚每天夜里睡着后他才回来,早上还没醒,他就走了,几乎就没有个碰上面的时候。

    刚开始花晚晚还没觉出什么,毕竟苏楼主他偶尔忙起来也是如此不分昼夜,后来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来天,她就坐不住了。

    这人怎么就没有一点病号的自觉呢?就算如今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样忙起来没完也还是会拖垮身体的吧?

    就算不拖垮身体,那也是会拖垮头发的啊!

    于是花晚晚也开始熬起夜来,抱着个软枕瘫在美人塌上,等着某个不自觉的病号回塔。

    苏梦枕回来的时候,轻推房门,抬眸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软塌上睡得人事不知的心上兔。

    绮塌阑珊,凤灯明灭,灯下意中人。

    明明是腊月凛冬,萧瑟冷冽的寒风卷帘袭入屋内,勾动火烛,勾得暖色光晕微微轻晃,映得塌上的姑娘眉眼柔软旖旎,宛若四月春水。

    苏梦枕裹挟寒霜的目光一下就软和了下来。

    或是觉出了冷意,睡梦中的花晚晚动了动,很快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苏梦枕关上房门,走近前去。

    不论是关门还是走路的脚步,他的动作都放得很轻很轻。

    这些天以来,他都是这般做的。

    若是换作旁人,以夜兔的警觉性,花晚晚早便该惊醒了。

    可他是苏小刀,是兔子认定要携手一生的那个人,就算是还未在一起前,她的潜意识里,也由始至终对他都没有半分防备。

    但今夜花晚晚本就一直在等他,苏梦枕本想把她抱回床上睡,他才将人搂到怀里,她就倏地一下醒了。

    “苏……小刀?”她从睡梦中乍然醒来,意识还有些迷糊,口齿不清。

    “是我。”

    苏梦枕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不回床上睡?”

    花晚晚索性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往塌上带,苏梦枕顺势躺下,刚将人捞回怀里,就听到胸前传来她闷闷的声音,“我要等你回来啊。”

    “我最近会有些忙,与你说过的,不必等我。”苏梦枕下颌抵在她头顶上,用一种将她整个兔圈起来的姿势拢着她。

    花晚晚不太高兴,抬手推了推他,“可是我都好多天没见着你面了,你到底在忙什么啊?”

    虽说眼下这官家的位置是当初抓了小皇帝的壮丁,但不论小皇帝个人再怎么怨念十足,也还是个顾念百姓民生的靠谱皇帝,他当皇帝早已不是生手而是老手,而今朝堂内部已逐渐趋于稳定,风雨楼中更不用多说,只要有苏梦枕在的一天,就有金风细雨楼在这江湖上屹立不倒的一天,所以究竟他还有什么好忙的?

    苏梦枕摸了摸她的兔头,安抚了下不高兴的兔子,说道,“忙着给小皇帝回礼。”

    花晚晚怔了怔,“嗯??”

    “那两张圣旨的回礼。”

    苏梦枕眸光柔和地看她,“我想娶你,可不得多花些心思么?”

    “你给的什么回礼??”花晚晚问。

    苏梦枕:“除了原本隶属于风雨楼中的人马,其余后来招募的私兵打散,化整为零,充入军队。”

    花晚晚皱了下眉,“……剩下的全部都给出去了?”

    苏梦枕微微颌首。

    她有些迟疑地问,“……你舍得?”

    苏梦枕捏了捏她的后颈,微微一笑,“那些,本就是为了今时今日而准备的人马。”

    如今大宋虽然内乱已平,但江山尚且还未定,北境的金辽仍在虎视眈眈,伺机作乱。

    苏梦枕当初之所以会选择寻小皇帝合作,其中最重要的,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大明自始以来皆极重视军事力量,对外态度甚为强硬,因而此后砺戈秣马,驱除鞑虏,收复燕云……

    势在必行。

    就算势不行,苏梦枕也会想办法让它行。

    “所以这些,你早就已经打算好了是不是?”

    花晚晚有些不满地揪了揪他的衣襟,嘟囔道,“那你还说什么是为了娶我才花的心思。”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亏她刚刚还替他心疼了一下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兵力。

    再者说了,就算充入军队,里面究竟还有多少忠心于苏梦枕的人,又有谁知道呢?

    苏梦枕勾唇轻笑,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起了她的兔耳朵,“只是恰好发现,可以用作换取顺利成亲的筹码罢了。”

    “……呵呵。”

    花晚晚觉得耳朵尖被捏得直发痒,躲开他的魔爪后,又赏了他一个没好气的白眼,这是当她傻呢?

    她躲开了,苏梦枕却不放过她,手又追着捏了上去,她再躲,他又追。

    花晚晚.干脆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捂着耳朵埋进了他怀里,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你怎么那么烦人啊苏小刀!”

    苏小刀他气笑了,往后挪了挪,低头,伸手,摧残起了她的漂亮小脸蛋,“花阿晚,是你说想念我的,现在又嫌我烦人了?”

    花晚晚一把捉住他捏脸的魔爪,挑眉傲娇道,“我什么时候说想你了?”

    “方才。”苏梦枕随口一答。

    花晚晚辩驳道,“我没有!”

    “我只说好多天没见着你了而已。”

    苏梦枕哼笑了声,另一只手又捏了上去。

    花晚晚气咻咻地鼓了鼓脸,实在被烦得忍不住了,倏地给了他一脚。

    苏公子猝不及防间,被一兔脚踢下了塌。

    苏梦枕:“……”

    花晚晚:“……”

    罪魁祸兔自己也愣住了。

    她好像……没怎么用力啊??

    苏公子坐在地上幽幽盯着她。

    花晚晚讪笑,“……我如果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苏公子似笑非笑,“你说呢?”

    心虚的兔子伸出了爪子,欲要将人拉上塌来。

    可惜苏大公子他心眼可小,毫无防备的兔子一下就被拽下了塌。

    冷不防掉下塌的兔子没有迎来预想之中与地板的亲密接触,反而是摔到了苏公子身上。

    花晚晚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旋即撑起胳膊凑了上去。

    苏公子唇角的笑意愈发深刻。

    但他也没有迎来预想之中的兔兔亲亲。

    兔兔咬牙切齿,恶向胆边生。

    “我咬死你啊苏小刀!”

    苏公子的下颌又多了一道爱的牙印。

    花晚晚向来气劲上头快,下头也快,回过神来,对上某位受害者危险的眼神后,立马扭头就爬,试图爬离危险地带。

    苏梦枕不气反笑。

    兔子终究还是没能爬出危险区。

    她被拉回来亲了个七荤八素。

    苏梦枕自从病情好了大半后,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弱唧唧的苏小刀了,至少肺活量花晚晚得承认,比不过,真的比不过。

    她整个兔瘫软下去,试图认输逃跑,又被苏梦枕单只手给托了回来。

    花晚晚柔若无骨般倚在他胸前,手中紧紧攥着他的衣襟,不多时,就把他的缟裳抓得领口微敞,波纹横生。

    窗外风声鹤唳,屋内呼吸交缠。

    苏梦枕的心也跟着她软成了一滩水。

    他难得没了平日内敛淡定的模样。

    时而亲亲她的鬓角,时而亲亲她的耳尖。

    略带薄茧的手抚上她的脸,仿佛捧着无价的珍宝。

    少顷后,他的手又缓缓下落,扶住了她的腰,抱着她坐在自己身上,继续一点点地亲吻她的额心,眼睑,鼻尖,直至唇瓣。

    夜色清寂,烛泪颤动。

    苏梦枕此时已然衣衫不整,但花晚晚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原就只穿着一身中衣,此时系带松散,香肩半露,本该是冷的,可她却觉出了几许难耐的热意。

    烫,到处都很烫。

    花晚晚觉得自己可能发了高烧。

    她的心跳得飞快,全身上下都很紧绷,就连脚趾也都绷得紧紧的。

    她的手指尖几乎扎进了苏梦枕的肩膀内。

    花晚晚觉出了不对劲,下意识想往后退,又被苏梦枕一把捞回到他的身上。

    冷不防腿间被烫了一下。

    她忍不住颤了颤,开始用手抵着他。

    “苏、苏小刀你烫着我了……”

    苏梦枕低低笑了一声。

    他的嗓音微哑,忽然说道,“我已去信禀明父亲,他再过几日应当就能回到京师。”

    花晚晚全身软绵绵的,脑子也转不动,此时根本听不明白他忽然说起这个作什么。

    但苏梦枕好似并未打算等她回应,他继续兀自说道,“这些日子我忙碌,其实是为了准备聘礼。”

    “聘雁今日也已送来。”

    “钦天监说正月廿八是个好日子。”

    “…………”

    他慢慢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阿晚愿与我暮暮朝朝长相守么?”

    花晚晚这下再迟钝也该明白了。

    她眼睫微颤,抿了抿唇,不敢抬眸看他,只慢慢倾身靠在他的肩上。

    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语声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下一刻。

    帘移碎影,塌上锦被跌落。

    晚来一阵风兼雨,低鬓蝉钗落。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啦-

    这篇文是我晋江写的第一本,前面没规划好,所以前面发展慢了些,但真的真的,很感谢能陪我一直到这里的小伙伴们-

    爱你们~-

    番外后面不定期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