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斗破诸天:吾乃萧玄 > 第7章 形剑道剑,武道婴变
    ……



    “多谢先生!”莫山山面色大喜,可王书圣面色却难看了。



    这是明目张胆和他抢弟子?太没将他放在眼中了。



    “小子,看什么?就你这点水平,教导这丫头前期勉强还行,至于神符师之后的道路,你就可以退位了。”白了王书圣一眼,武玄天伸了个懒腰,随即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无距?”王书圣失声。



    ……



    两年后,武玄天从西游至南,从南游至东,再从东游至北。



    荒原



    “嘎嘎?”



    一只黑色杂毛野驴有些惊愕的对着出现的武玄天“嘎嘎”叫着,武玄天也颇为意外,它身后的野马群也警惕的向着武玄天包围了过来。



    “嘎嘎!”



    黑驴对着身后的八匹比较强壮的野马叫了一声,表示不用在意。



    “咴咴!”



    “咴咴!”



    那八匹比较强壮的马跑到马群中四散叫着。



    “咴儿!咴咴儿!”



    随着叫声四起,所有的马都慢慢放松了警惕,继续低头吃草,不在理会武玄天。



    只有那八匹健壮的马儿在通知完了同伴之后,又跑到了黑驴的身边,护卫在它周围。



    武玄天失笑,他知道几年后,主角宁缺一匹偷奸耍滑的大黑马。



    魔宗唐小棠会有一只可爱的小白狼,夫子有头喜欢吃肉的老黄牛,书院君陌养了一只会喂鱼的大白鹅,它们都很聪明,通人性。



    “嘎嘎?”



    “我缺一只坐骑!”



    “嘎?”



    黑驴把它的两排大板牙露了出来,准备咬人!



    八匹马摆出了一个方阵把武玄天围在了中间,齐齐抬起了一条腿,准备踹人!



    “黑驴,跟我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嘎嘎!”黑色野驴不屑的看了一眼武玄天,用蹄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武玄天。



    “和你打,打赢了就跟我走?”



    “嘎嘎!”黑驴放下了蹄子,点了点头。



    武玄天以为自己和一只神驴打架,不说惊天地泣鬼神,至少也得精彩。



    他打之前压根就没想到,这黑驴这么无耻。



    自己用嘴咬着他的一只手,不让他使用无距,另外八匹马抬起十六条腿疯狂的踹他脑袋……



    诚然武玄天还有一只手可以用,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十六条马蹄!



    而且说好的单挑,最后为什么会变成群殴?



    万幸的是,这几匹马破不了他的天魔境防御,除了被这黑驴咬的有点手疼外。



    最终的局面就是八匹马喘着粗气拼了命的踹,黑驴咬的嘴都麻了就是不松手,武玄天空出来的手用力的扇着黑驴的驴脸,然后恶狠狠的看着黑驴。



    又是一刻钟过去……



    黑驴被逼急了,用腹语说道:“嘎嘎!”



    武玄天不满道:“不可能!不打回来我意难平。”



    八匹马:“咴咴!咴咴儿!”



    仿佛在说:老大,我们快坚持不住了,这人脸皮真的厚啊。



    黑驴:“嘎嘎!嘎!”废物,你们带着马群先跑,我随后就到。



    八匹马互相对视了一眼“咴咴”叫了一声之后,带着马群头也不回的跑了……



    “呵呵!”看着场中孤身一驴的黑驴,武玄天冷冷的笑了一声。



    “嘎嘎!”



    “还想我先停手?不可能!”



    “嘎嘎?”



    “没得商量,乖乖躺好让我揍一顿!”



    黑驴眼神绝望,有些后悔让那八匹小弟先跑路了,应该让他们全部咬住他,试试能不能拖住他的无距,然后自己跑。



    唉~悔不当初啊。



    看着迟迟不肯投降的黑驴,武玄天心中一狠,没被咬住的右手握拳,猛然向着黑驴的嘴挥去。



    “嘎嘎!”



    看到武玄天突下狠手,黑驴想也不想的就松了嘴,趴在地上怂成了一团。



    “呵呵!害怕有用的话,还要昊天干嘛!”



    武玄天笑着把黑驴从地上提溜起来。



    “啪!”



    “刚刚不是很牛逼吗?”



    “啪!”



    “说好了的单挑,你竟然玩群殴?”



    “嘎嘎!”



    “啪!”



    “还敢争辩?”



    “啪…”



    ……



    最终以黑驴驴脸肿成了野猪头为代价,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



    草地上,一只看起来像野猪的驴抬起蹄子,小心翼翼的揉着驴脸。



    一个衣衫不整的清秀男人躺在地上,右手轻揉着左手,仔细看去,清秀男子的左手上有两排牙印,被咬的位置有些红肿。



    “嘎嘎!”黑驴眼神忧伤的看着天,怀念着曾经的主人。



    “别嘎了,柯疯子死了,夫子在游历天下,观主被夫子逼着在海上飘着不能上岸,现在的我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黑驴闻言更伤心了,一个驴趴在草地上闷声不说话。



    武玄天见手上红肿的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至少那两排牙印是看不到了,他有些没好气的踹了一脚卷缩在地的黑驴道:“起来,走了。”



    感受着天地元气,寻找着裂缝,武玄天的身形微微一闪,人和驴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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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城在边塞,站在城头往远处看去只有漫天的风沙。



    武玄天骑驴南下,越是往南空气越是湿润,花草树木越是繁茂。



    看着久违的春色,他自腰间拿起酒囊狠狠灌了一口,双手拥抱天空大声的喊道:“这才是生活啊!”



    黑驴不满的剁了剁蹄子,路边几朵盛开的野花被它给踩的稀烂。



    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受到惊吓,飞出花丛跟在黑驴身后紧追不舍,似乎想让黑驴给它们一个交代。



    ……



    大唐帝国西南边陲的一座小镇,这里距离渭城不远。



    一棵高大的枯树下,书生正捏着筷子,往铜锅里放入肉片。



    他的动作其实不算太慢,但总是有一些很诡异的停顿,这让坐在树下等候的老人有些不满。



    “老师,武先生还真随心、随性!”



    书生缓缓将牛肉在红汤中涮了涮,这才看向夫子。



    夫子咽了咽口水,看着李慢慢那缓慢的动作,不由得一阵气急,但又有些无可奈何。



    夫子实在忍不住了,捏起筷子将李慢慢筷间的肉片夺了过来。



    “是有些!”



    “老师,您的动作有些违礼。”



    书生将筷子放在铜锅边上,轻轻按了按腰间的书卷。



    “违个屁,礼都是我定的,我说了算。”



    夫子将肉片在碗中蘸了蘸,接着便送入了嘴中。



    一头牛拖着车架,立在一旁,见状不满地哞了一声。



    李慢慢再度涮肉,这一次的肉却是给那头牛吃的。



    夫子笑了笑,忽然望向远方,或者说,望向海岸。



    一叶小舟飘飘荡荡地靠近岸边,道人立在舟上,一步迈出。



    一根木棒缓缓飞来,在他的肩上敲了一下。



    道人的肩头陡然一塌,他连忙对着木棒行了一礼。



    ……



    武玄天躺在驴背上,也不驱赶,随心所欲,驴到了哪里,他就到了哪里,也没个明确目标。



    困了就躺在驴背上睡觉,醒了就一路赏景。



    南晋都城外。



    一座黑白二色的古阁临崖而立,这便是剑阁,柳白的剑阁。



    剑阁建筑往山崖里去,是一方清幽的大洞,洞顶直通峰顶,有天光洒落,洞底有一片碧潭,一间草屋,仿佛一个单独的小天地。



    柳白坐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静静地看着谭中盲鱼吐着水泡。



    鱼本不该盲,但潭里藏着一把剑,一把人间之剑。



    “我关注你很久了,像你这种的人,还敢在人间闲逛,整个昊天世界也是独一份了。”



    柳白并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很冷,很锋利,就似一把剑,头上万千青丝披散玩,就似千万把剑。



    柳白身上的一切似乎都是剑。



    “嘿嘿,何时死,我并不介意,我介意的是活着的时间,活得开心,活得舒心!”



    武玄天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潭边,他的身上平平无奇,要不是刚刚的无距,谁也不知这是一个不属人间的大修行者。



    柳白依旧盘坐于地,只是离地一寸,缓缓转身。



    “夫子说你身前一尺便是无敌,我想试试。”



    武玄天笑着看向柳白。



    柳白笑了笑,他看见武玄天向前踏出了一步。



    身前一尺并不是真的一尺,而是青锋所及之处。



    所以,三尺的距离已经足够柳白无敌了。



    “你的剑呢?”



    武玄天并没有看向柳白挂在腰间的长剑,而是望向他身后的水潭。



    柳白在潭前静思多年,就是为了养出一把真正的剑,这把剑上寄托了他所有的剑意、精神与气魄。



    “天地万物,摘花飞叶,皆可为剑!”



    柳白闻言,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站起了身,就似一条弹簧被瞬间拉直,就似一把坚韧的剑弯曲而又弹开。



    柳白缓缓拔出长剑,那一柄锈迹斑驳的剑,一点点褪去斑痕,变得那样明亮。



    那把剑映照着天上的云朵,地上的流水。



    溪流自很远很远的地方涌出,流经高山,渗透山石,承接无数雨水支流,化作一道滔滔大河。



    大河冲刷着沿途的泥土沙石,逐渐混浊,黄色的河水裹挟着细小的石块,将石块的棱角逐渐磨平。



    柳白挥剑了,他的剑必定就是一剑。



    柳白步入修行道,初识便见到一条滔滔大河,故而被修行界认为是绝世天才,其后他在大河畔悟出自已的剑道,所以他的剑法被称为大河剑。



    大河剑出,便出大河。



    混浊苍黄的河水自天而下,就似是天上破了一个口子,穹宇之上的河水化作瀑布,垂落人间。



    武玄天也出现了,以指为剑,剑气横空,无坚不摧。



    似乎承受极为沉重的重量,因此剑气很慢。



    比柳白要慢,就似剑锋之上背负着一座山岳,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岳,不,不是一座,是很多座。



    似云聚云散,瞬息万变,而又毫无痕迹。



    云海是那样的朦胧松散,山岳是那样的凝实沉重。



    柳白拔剑的速度很均匀,武玄天的剑却是先慢后快,于是两人的剑碰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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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河滔滔,黄沙沉溺。



    山阻大河,云收水雾。



    上善若水,地势为坤。



    山河相逢,土水相遇。



    柳白的眉毛挑了起来,他并没有动怒或是惊讶,相反,他此时很兴奋。



    剑需饮血才算开锋。



    柳白的剑需要斩断很强的剑,杀掉很强的人,才有可能真正无敌于天下。



    武玄天神色淡然,缓缓地将双指夹住柳白的剑锋。



    剑断了。



    柳白的剑断了。



    柳白的大河剑断了。



    那条宽阔大河,被群山所阻,河水蒸腾被云气所收。



    去路被挡,来源被收。



    黄河之水天上来,而云朵恰好在天上。



    “我觉得,想杀我,就必须用那一把剑。”



    武玄天看向左肩染血的柳白,笑着说道。



    柳白,剑圣,人间第一强者。



    这三个字眼联系在一起,即便是西陵神殿的掌教都要谨慎对待。



    柳白挥剑的距离之内,便是无敌的领域,这是一个神话,一个可以无视境界与空间的神话。



    但今日,这个神话被打破了。



    神话似乎生来就是要给人打破的。



    “你很强,寻常六境不是你一合之敌,但即使如此,你身后的那把剑,才是你真正的剑。”



    武玄天缓缓收起剑气,接着望向柳白身后的幽绿潭水。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



    柳白立在潭边,他在犹豫,照理说他这样如剑一般纯粹的人是不会犹豫的,可这把剑涉及了很多事情。



    这把剑是他破五境的契机,是躲避昊天视线的法宝。



    柳白眉如剑锋,难得地笑了笑,即便是这样,他也并未因笑容而温和几分,他依旧凌厉的像是一把剑。



    柳白用十八年养了一剑,这把剑上不仅承载了他的一切。



    鱼死了,潭空了,剑来了。



    再强大的剑也是剑,柳白将那一把人间之剑握在手中,却与此前那把锈剑并无太大差别。



    人间之剑与那半把锈剑融为一体。



    “接剑。”



    柳白的千万青丝在一瞬之间绷直了,就像千万把剑。



    他似乎真的变成了一把剑。



    柳白挥剑了,世人皆知柳白的剑必然是一剑,因为他杀人从来只需要一剑。



    今日他却对同一个人出了第二剑,他破例了。



    破例便是破开自己的樊笼。



    这把剑毫无束缚,剑锋将完全呈现在世间。



    一剑横挥。



    自剑阁崖上为中心,一条线向两侧无限延伸,自南晋一直去往大唐。



    那一条线向前推了三尺。



    武玄天终于不再是那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右脚向后撤了半步,双手紧握箫柄,以箫为剑,剑势如同山岳,磅礴而巍峨。



    一剑纵斩。



    同样是一条线,但却是自天际垂下地面。



    这条线同样也向前推移三尺。



    横线越千里,纵线垂天地。



    两线交错。



    终于还是有一线断了。



    武玄天咧开嘴角,全然不顾那道自左肩撕扯到右肩的剑伤。



    武玄天手中的玉箫化为点点尘埃,终究兵器比之人间之剑差了一筹。



    武玄天忽然笑不出来了。



    因为天黑了。



    可此刻还是白天,为何会天黑?



    他抬起头,望向天幕。



    黑色的幕布自东边缓缓推移而来,已经遮盖了半块天空。



    雷声大作。



    ……



    “为何会有雷声?”



    李慢慢立在夫子身后,同样望向天空。



    “那不是雷声,那是开门的声音。”



    夫子抱着酒壶饮酒,开口道。



    天幕之后,一扇无比沉重的金色大门缓缓开启。



    那道金色大门之后,是昊天的神国。



    李慢慢紧紧地捏着那本书卷,手指青白,在如此浩荡的天威面前,即便是他也会有些恐惧。



    “昊天感受到了威胁,来自人间的威胁。”



    夫子笑了笑,似乎并不把那一道黑暗天幕放在心上。



    天空一分为二,半黑半白,泾渭分明。



    白色的那一半天空忽然黯淡起来。



    并不是天空黯淡了,而是有什么自天幕中出来,顿时压住了世间的一切光明。



    一颗巨大的黄金龙首,从云中探出,神情漠然,俯瞰人间。



    南晋都城的所有人,包括剑阁之中的剑士,都对着那一条巨龙跪伏在地,神色虔诚。



    西陵神殿之中有关于龙的记载,佛经之中也有与龙相关的故事,但却从未有人见过真正的龙。



    当然,武玄天不在此列。



    “剑圣,人间之剑借我一用!”



    柳白闻言,人间之剑递给了武玄天,武玄天他抖了抖人间之剑,以裂国剑法惊龙层次祭出。



    本没有如此大得威力,奈何千百年来,这条惊龙,早就被他无限完善了。



    顿时一条通体金黄的龙形剑气腾跃而出,瞬息变作千丈。



    两条龙悬浮在天空,那条黄金巨龙身长万丈,惊龙在它面前并不显得庞大,但那种苍茫的气息却让巨龙缓缓移动了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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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吐息了。



    金色的光辉如同沙砾,沙砾汇成一条大河,落向惊龙。



    惊龙似乎并不畏惧,他睁大了那双大如楼阁的竖瞳,猛地摆尾,便朝着黄金巨龙撕咬而去。



    世人抬起头,望向天空,却发现天上有两条龙。



    他们分不清谁是光明,谁是黑暗,溢散的光辉洒向人间,是那样灼目,于是这一日有千万人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



    武玄天胸前的伤口逐渐愈合,他握紧了人间之剑。



    黄金巨龙所处的位置很高,因为那是在昊天的天门之外。



    寻常修士甚至不能飞至此处,更毋论伤及皮毛。



    黄金巨龙太大了,它仅仅是露出了龙首,便已经比南晋的都城还要大,惊龙虽然跟脚比这条巨龙高贵,但是境界实力却是差上不少。



    没过多久,惊龙便伤痕累累地坠落了下来。



    更加让人心悸的是,那条巨龙开始咆哮了,一边咆哮还奋力地将龙身挤出天幕。



    片刻后,一辆纯由黄金打造而成的战车,在黄金巨龙的牵引下,渐渐驶出云层,出现在人间的天空里!



    那辆黄金战车是那样巨大,又是那样光明。



    黄金战车之上,站立着一名神将。



    这位神将很高,比魔宗山门的那座大殿还要高。



    这名神将的表情极为冷漠,眼眸里散发着炽白色的神辉,完全无情无识,站在战车里俯瞰人间,目光所触之处便化虚无。



    人间只有寥寥数人能够看见这位神将,夫子,观主,讲经首座,李慢慢,武玄天,酒徒,屠夫,除此之外,便是知守观后青山蚁窟之中的那群残废。



    武玄天直直地立在崖上,俯瞰着一道道跪伏的身影,他握紧了剑柄,一剑自下向上撩去。



    一线自地而起,直刺向天。



    又是一剑,这一剑却是碎天,以超越声音,横跨空间,迅速抵达龙首前方。



    龙首被一剑钉在天幕之上。



    人间之剑,不但承载着人间气运,本身更是一把极其强大的剑。



    这样的一把剑,落在任何一个剑士手中,都足以惊世。



    又一道纤细若发的丝线,从地上刺向天空,划过那一把长达十余里的光剑。



    光剑碎了,化作万千光明沙砾,洒向人间。



    无知的凡俗抬起头,虔诚地望向天幕,沙砾洒下,将他们眼中的水分蒸干。



    见过最极致的光明,从此便只剩下黑暗。



    神将并没有感情,但他察觉了武玄天对于昊天的不屑,所以他再次一手虚握。



    昊天的世界,永远不会缺少昊天的光辉,何况神将背靠神国。



    所以,又是一把光剑凝聚,一剑斩向剑阁之上的悬崖。



    但他并未停手,而是再次凝聚一把剑,这一剑将要斩向南晋都城之内。



    “你来自昊天神国,用的是光明神剑,一味光明,便失去了真实,就似你一般。



    今日,我便让你看看完整的人间之剑。”



    白色大氅随风飘舞,武玄天身形扶摇而上,已至青天。



    随手挥出一剑,璀璨的光明与渐渐消弭的黑暗之间,忽然多出了一道剑痕。



    那道剑痕极深,似乎要将天空裁开。



    剑痕蔓延,自天空落下地平线。



    那一道光剑碎裂了。



    再次挥出了一剑,一剑劈向那位神将。



    他除了武道处于堪比此界第六境巅峰外,无论是书院的无距,魔宗天魔,道门寂灭,佛门无量,武玄天都抵达了。



    故而他的战力,可远非一般六境能够匹敌,就是七境中,他也鲜有敌手。



    故而这面对面的一剑,神将不过初入七境,在这一剑之下,在神将面前显得是那样渺小,一条细长的线,划过神将胸前。



    神将化为点点星光,消失了,神龙也消失了。



    昊天神国的大门缓缓关闭。



    南海某个青衣道人叹了一口气,他望向身前那一根木棒,开始了下一段逃亡之旅。



    桃山知守观,那群残废终于安静了下来,他们眼中的光辉彻底消失不见。



    书院后山热闹了起来,因为夫子回山了。



    没有人知道为何夫子会这么早回山。



    李慢慢跟在夫子身后,缓缓行着,忽然停下了脚步。



    夫子转过身,诧异地望着他。



    “慢慢,你怎么了?”



    “老师,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所以是什么事情?”



    “让我慢慢想想。”



    夫子转过身,气恼地朝这那棵古树走去。



    “我想起来了。”



    李慢慢不疾不徐地说道。



    夫子再度转身。



    “牛。”



    李慢慢只说了一个字。



    夫子愣了愣,这才想起来他似乎有一辆牛车,还有一头喜欢吃肉的牛。



    “无妨,它皮糙肉厚的,天下间没几个人能吃的了它。”



    夫子轻咳两声,负手走到了树下。



    剑阁,柳白看着武玄天离去的身影,看向再次被他沉入水潭的人间之剑,眼中有了一丝光明,那是照见前路的光明。



    ……



    人间某座小镇,某处集市,热闹嘈乱,空气里弥漫着烂菜叶和鸡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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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男人提着一壶酒,走进一间肉铺。



    屠夫关上铺门,带着那人登上二楼天台,对桌坐下,开始喝酒吃肉。



    “他是谁?人间除了夫子高深莫测,以及死了的柯疯子之外,竟然还有如此人物。”



    屠夫用手捻起一块猪头肉,蘸着辣油塞进了嘴中。



    “那个人?”



    酒徒抱着酒坛灌了一口,打了一个酒嗝。



    屠夫笑了笑,从酒徒手中取过酒坛,同样灌了一口。



    “夜太黑了。”



    屠夫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



    “躲在影子里久了,就不觉得黑了。”



    酒徒瞧了瞧盘子里的肉,在昊天眼中,这便是人间之人的模样。



    ……



    此刻的武玄天,正骑着毛驴行在官道之上。



    武玄天叹了一口气,从腰间解下葫芦,像伺候大爷一样给那头毛驴灌酒。



    前路忽然出现了另一架车,一架巨大的车。



    或者说,一架巨大的车辇。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选择来挡我的道。”



    武玄天将葫芦系在腰间,依旧骑在毛驴上。



    “奉昊天之令,诛杀你。



    经过斩神一战,你还有多少战力?”



    他的声音寒冷而宏亮,就像是深冬的雷鸣。



    “呵呵,夏虫不可语冰,纵然我身受重伤,没有多少战力,灭你们,也不费吹灰之力。”



    武玄天笑了笑,遥遥一指,点在车辇之上。



    辇上有万重纱,在这一指下,被剑气划成无数细丝。



    西陵神殿掌教大人的真身,没有几个人见过。



    所以他才被称为世间最神秘的两个人之一。



    此时他的真身终于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武玄天望向那一道矮小的身影,辇上立着一个容貌普通的老道士。



    但他却又很奇特。



    他很矮,甚至不如八九岁的孩童。



    他很瘦,就似一具可以行走的干尸。



    他是世间最为神秘的两个人之一,但今日之后,他便不再是了。



    所以,他怒了。



    “我要替昊天净化人间的污秽。”



    他愤怒地说道。



    世间很少有人敢说替昊天如何如何,但他绝对算是一个,因为他是西陵神殿的掌教,他是天下的至强者之一,他是昊天的宠儿,他是熊初墨。



    掌教神情骤然一肃,提起右拳,沉腰吸气,就这样一拳击了过去。



    他很瘦,很矮,看着很幼小,所以他出拳看上去很可笑,但却是妥妥的天启实力。



    掌教的那一拳看上去平实无奇,但随着那一拳挥出,夜晚便不再黑暗。



    这一拳似乎要将方圆数里的天地元气都凝聚过来,指缝之间,更是溢散出纯白的光辉,仿佛手中攥着一轮大日。



    武玄天却突然沉默了起来,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愣了神。



    他只是静静地吐纳着,吐纳着云气,吐纳着灵气,也就是吐纳着天地元气。



    武玄天在看,在学,在模仿昊天神术。



    于是他也挥出了一拳。



    同样平实无奇,同样是拳内大放光华。



    但他的胳膊比掌教长,所以他后发先至。



    于是,昊天最忠实的信徒被天下最忤逆的逆臣一拳掀翻了。



    武玄天一手虚握,一缕缕昊天神辉凝聚在他的手中,化成一把足有十余里长的光剑。



    这把剑不似神将的那一把,有数十丈宽,相反,它只有三寸宽。



    于是,这一把剑就像是一条线。



    武玄天便用这一根针线穿向熊初墨。



    他是昊天最为忠实的信徒。



    于是他开始祈求昊天。



    他缓缓举起双手,残余的右掌掌心向天,脸上的神情异常坚定执着,声若春雷绽开,传向四野与天空。



    “请昊天赐予我力量!”



    一股磅礴的力量,透过黯淡的夜幕,降临世间,那是最炽烈的阳光,那是最纯正的昊天神辉。



    “无用!”



    武玄天一脚踢过去,堂堂昊天最忠实的信徒,或许因为个头矮小,被武玄天一脚踢飞了,消失在天际尽头。



    “切,一个小矮子!”



    ……



    一毛驴缓缓驶入长安城中。



    “咱们去临四十七巷!”



    “嘎嘎~”



    毛驴这样回答。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但除去人外,其余生灵大都凭借着本能行事。



    不过,总有例外。



    就似书院后山的大白鹅,就似荒原之中的雪狼,就似宁缺的黑马,就似夫子的黄牛。



    于是,一人一驴来到了临四十七巷。



    “老板,你这铺子怎么卖?”



    “兄弟,这铺子可不兴卖啊!”



    “三百两……”



    “这铺子可是我祖上八代相传……得加钱。”



    “黄金。”



    “成交!”



    于是一家挂着“逍遥居”匾额的酒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临四十七巷开张了。



    武玄天立在空旷的后院之中,手握一把木剑,不去挥剑,只是静立思索。



    他的修为已至武道金丹巅峰,要想前进一步,难上加难。



    “剑术一道,几乎已经走到了极致,单以剑招而言,已然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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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玄天横握木剑,轻轻摩挲剑身。



    武玄天忽然弹指,木剑化作残影,瞬息钉入远处的木桩之中。



    “形剑,道剑。”



    武玄天呢喃自语。



    所谓形剑,便是有形之剑,无论是什么材料铸造的剑,都是形剑。



    而道剑便是无形之剑,是一股意气所凝聚。



    武玄天走进屋中,盘坐塌上。



    丹田气海之中抽出一缕法力,神魂识海之中取了一缕元神之气,二者分别经由庚金之气淬炼,逐渐凝为实体。



    当然,道剑淬炼的过程是极其漫长的,绝非一朝一夕可以促成,武玄天只不过是种下了一枚种子,只待瓜熟蒂落。



    一个时辰后,武玄天缓缓睁开眼,双眸之中各起一道剑光,瞬间将墙壁洞穿,留下两个极其细微的小孔。



    “形剑道剑并无高下之分,但剑意却尚未圆满,仍需日夜练剑不辍。”



    武玄天瞬息至院中,伸手一招,木剑倒飞而出,直入手中。



    小院中无剑气,只有残花落地,树叶沙沙。



    这一天,李慢慢依旧是一身破旧长袍,捧着那本书卷,静静地立在逍遥居的门外。



    “先生,老师让我在此邀你入后山。”



    李慢慢缓缓对着武玄天行了一礼,武玄天抱拳回礼。



    毛驴甩动身后的尾巴,鞭打着并不存在的蚊蝇,它望向武玄天腰间的葫芦,不满地叫了一声。



    “嘎嘎。”



    李慢慢愣了愣,接着便哈哈大笑。



    “老师还说毛驴可能会很想他,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



    书院后山,草屋之侧。



    夫子静立在那一线飞瀑旁,握竿垂钓,神情怡然自得。



    武玄天行到此处,行了一礼,笑容真诚。



    “你小子胆子不小,竟敢在人间使用五境之上的实力。”



    夫子目不斜视,直直地望向瀑下水潭,手中长竿纹丝不动。



    “嘿嘿,哪能呢,这不遇到剑道好手,一个不小心,没忍住嘛。”



    “你这一不不小心,差点就将自己送上了天。”



    夫子没好气道,夫子很高,真的很高,否则也不会让知守观主在南海漂泊多年而不敢上岸。



    这是昊天的世界,所以,没有人能比昊天高,或者是,不能有人比昊天高,但夫子却是个例外。



    ……



    南海,清晨。



    海浪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拍来,由一条白线化成一道大浪。



    青衣道人立在小舟之上,他望着那近在咫尺的陆地,却不敢踏足。



    他是一个道人,破开五境的道人,但他却并非是天启境界,而是无距。



    他是道门犹如定海神针般的存在,但他却并不愿做昊天的狗。



    按道理来说,即便他并未涉足天启,依照他如今的境界,也足以横行于世,即便世间犹有夫子,但他想要离开这片海应该不是难事才对。



    但他真的不敢。



    因为他身前的这根棒子也是无距境界。



    名为陈某的道人叹了口气,他望向那片很高很高的天空,喃喃自语。



    “夫子嘛,夫子之外,竟还有如此强者。”



    ……



    “夫子,我借你这书院闭个关!”后山,武玄天来到夫子旁边,吊儿郎当说着。



    “哈哈,你去吧!”



    ……



    思过崖洞府之内,武玄天进入其中,就开始了闭关。



    体内的灵力被挤压,慢慢的全部凝聚在了丹田之处,在丹田之外的经脉内,这是一个改造身体的过程,灵力就好似磨盘,一点点的把身体之前的灵力,磨灭,转化,从而融入到身体之中。



    这一过程,较为缓慢,转眼间,三个月过去。



    武玄天始终一动未动,他四周的天地元气,此刻已经有三分之二,全部变成了透明色,更有一些,已经碎裂。



    他体内的改造,仅仅持续到了百分之一,灵力被挤压,并未完全融合。



    天地元气疯狂的被他吸入体内,不断地压磨他身体中凝聚在丹田的灵力,这一过程,武玄天已经持续了多次,



    随着大量的天地元气融入,他体内丹田的灵力,越来越凝聚,武道金丹越发圆润,已然到达了极限,但实际上,却是差距好似天地。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体内丹田的灵力,在这一日,咔的一声中,碎裂,在这一瞬间,从碎裂之处涌现庞大的吸力,几乎眨眼间,便把武玄天体内的所有灵力全部吸收进入其内,在冲刺着金丹。



    又是不知多少岁月过去,忽然金球一震,蓦然间其上碎裂之纹越来越多,最终轰的一下,一声巨响在武玄天体内回荡,金球碎裂,大量的灵力狂猛的宣泄而出,他的元神顿时被这巨大的力量冲击,从体内生生震出三尺,想要回归时体内却出现一股大力,阻止元神进入。



    武玄天元神飘在肉身上空,向下望去,一眼可以看到肉身体内的一切变化。



    但见肉身,此刻随着那金球的碎裂,灵力冲击中,身体的一切经脉,全部粉碎,整个身体,就好似一个空架子,其内一片空白,只有透明色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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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身的皮肤汗毛孔,此刻全部张开,一丝丝灵力从其上钻出,环绕身体四周,一副仙气缭绕的感觉,立刻涌现而出。



    少顷,那些从汗毛孔内钻出的灵力,顺着肉身的口鼻七窍,又一次钻入体内,如此来来往往,成为了一个循环。



    渐渐的,武玄天的肉身好似水晶一般,透明起来,他身体上的衣衫,此刻好似融化一般,慢慢消失。



    在他的体内,灵力慢慢凝结成为一条条经脉,这些经脉完全是由灵力构造,自然适合灵力流转。



    他的身体上,血肉也随之有了变化,此刻他整个人看起来,好似仙人。



    这一内外改造的过程,持续了不知多少时日,这段时间,武玄天的元神始终飘在肉身之上,他无数次尝试进入肉身,但始终都被阻止在外,好像这肉身不再属于他一般,无法融入。



    他双手掐诀,向四周按去,立刻一道黑芒闪烁,把洞府四周包裹,形成一个密封之地。



    元神也在吸收天地灵力,一股极为舒爽的感觉,涌现武玄天身心,他能感觉到,随着灵力的融入,元神渐渐越来越大,越来越凝实。



    这一刻,武玄天福至心灵,他知道,当自己元神彻底凝实后,便会与肉身归一,至此,婴变成功。



    可惜,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闭关中不知时间流逝,待他元神凝炼成功后,已然过去了五年时间。



    五年,山洞内,武玄天的身影闪烁,出现在洞外。



    “鬼啊……”



    突然,一稚嫩的声音响起,让神清气爽,心情大好的武玄天面色一阵抽搐。



    抬眼看去,书院诸多先生,夫子都在远处等候着。



    还有了新面孔,一个小胖子,另外那个鬼叫,看似五六岁的丫头,除了有自己上一世女儿气息的丫头,还能是谁?



    这丫头,这一世,名字依旧叫金怡,还是这丫头能开口后自己决定的。



    资质那就更是逆天了,堪称如今整个昊天世界之最也不为过。



    如今刚六岁多,差一两个月才满七岁的她,已然进入了不惑巅峰。



    一手剑术,更是出奇的高深,那些洞玄境的师兄师姐,竟不是她的对手。



    平时年纪轻轻,却一副老气横秋。



    因为年龄的原因,在书院排名十二,深得夫子,以及诸位先生的喜爱。



    “鬼丫头瞎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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