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064（正文完） “如果我……
朗德中学的学生们几乎都在本校考试， 喻灵欢和孟馨也都被分在本校的考点。
可惜两人的考场不是同一个。
高考的前几天，学校提前放了假，让大家回家做最后的调整。
喻灵欢看得出母亲其实很替自己紧张， 偏偏又努力不想表现出来。
考试前一天，在餐桌上母亲数不清第几次欲言又止时， 喻灵欢开口：“妈，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喻雪梅一怔， 随后道：“闺女，妈也没什么想说的，就是……”
停顿了几秒，喻雪梅才继续道：“不要紧张， 把明天当作一次平常的考试，尽力就好。无论结果如何，妈妈永远是你的后盾。”
喻灵欢弯了弯眼睛：“好。”
高三这一年里， 母亲不知道和自己强调了多少次高考有多重要， 千万要好好准备， 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如今明天就要步入考场， 对自己的嘱托却变成了“尽力就好”。
不过喻灵欢也明白， 母亲是不想给自己增加压力。
喻灵欢自己当然也不可能完全不紧张，不过她整体的心态还是比较平静的。
如果按照原本小说的发展，她早在高三上学期就被退学了，根本没有机会完整地读完高三参加高考。
如今她已经算是逆天改命，无论考试的结果如何，和她从前的结果相比都好太多了。
只要考上大学， 就是她赚了。
考前的那个晚上，班里许多同学在群里发“加油”。
喻灵欢也跟着队形发了个“高考加油”，给自己和班里所有人鼓劲。
发完没多久， 她收到了一条私聊。
宋从谦：【高考加油。】
喻灵欢：【谢谢学神的祝福！】
宋从谦：【不是说不用叫我学神？】
高三刚开学的时候，宋从谦曾经和喻灵欢说过，不用称呼他为“学神”。
从此喻灵欢无论是和他当面说话还是发信息，都是直接叫宋从谦的名字。
不过在和别人提到宋从谦的时候，她还是习惯用“学神”两个字代指。
喻灵欢：【啊哈哈不好意思，我忘了！】
宋从谦：【没关系，如果这个称呼可以让我的祝福更有分量，我不介意。】
喻灵欢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宋从谦是和自己开了个玩笑。
真是有点不习惯。
喻灵欢：【哈哈好的，那学神你记得要保佑我哦！】
既然宋从谦不介意，她忍不住就更得寸进尺了一点。
几公里外的房间里，少年看到这条信息先是愣了一愣。
随后少年微微扬起了唇角，用很轻的，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嗯，高考加油，喻灵欢。”
……
除了来自宋从谦的“加油”，喻灵欢也收到了好几条其他人的鼓励。
孟馨给她发了一条很长的信息，提醒她明天要带哪些东西，考试时有哪些注意事项。
最后一句是：“我们都要加油。”
孟祈川发的是：【高考加油，结束后给你做豉汁排骨。】
赵闻星，纪聪，沈莹，还有其他好几个班里的同学也都发来了信息。
“高三一班女生住宿群”里，姚倩用表情摆起了为高考祈福的“玄学阵”。
李小蝶：【倩倩你平常不是最不相信这些玄学什么的吗，怎么突然间转性了？】
尹荣荣：【就是啊倩倩，咋回事！不会是你和纪聪当了太久的同桌，被他的神神叨叨给影响了吧？】
姚倩：【这可是
高考啊！就算我平常不信这些，为了高考，信一次又怎么了！】
李小蝶：【也是，有道理！】
尹荣荣：【说得对，一起一起！】
姚倩：【[祈祷]】
李小蝶：【[祈祷][祈祷]】
尹荣荣：【[祈祷][祈祷][祈祷]】
喻灵欢看着直笑，也加入了祈祷的行列。
……
无论这些玄学究竟能不能起到一丝作用，高考这天终于还是到了。
进入考点，喻灵欢按照准考证上的信息找到考场，进教室后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考场里有好几个高三一班的同学，其中就有班长沈莹。
沈莹冲喻灵欢打了个招呼，笑道：“看到你，我好像突然没那么紧张了，感觉似乎和平常的考试也没那么大差别。”
喻灵欢莞尔：“我也是，一会儿加油啊！”
沈莹举起拳头，目光坚定：“加油！”
考试的这几天里，喻灵欢第一场考语文的时候最为紧张，以至于时间差点不够用，最后五分钟才把作文写完。
到后面她渐入佳境，考试时的状态就真的和平常的月考差不多了。
最后一门课考完时，喻灵欢去隔壁的考场找孟馨，两人一起去天悦城吃了顿大餐。
只有她们两个人，没有叫孟祈川，也没有喊其他任何人。
充实又痛苦的高三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句点，这是只属于她们两个人的狂欢时刻……
高考结束之后的当天晚上，赵闻星就迫不及待地发来信息，问喻灵欢要不要一起打游戏。
喻灵欢也有些怀念打游戏的日子，最近这半年她几乎都没怎么登录过游戏。
反正填报志愿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喻灵欢答应赵闻星和他一起打排位赛。
本来两人准备和之前一样打2V2，没想到孟馨主动表示，也想来玩这个游戏试试。
喻灵欢当然不会拒绝好朋友的这个请求，实际上她一直都想拉孟馨入坑，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
从前孟馨家里条件不好，学习之余的时间都用来勤工俭学，没有多余的精力玩游戏。
后来孟馨有钱了，高三又开始了，喻灵欢总不能这时候拉孟馨来和自己一起玩。
现在孟馨提出来这个想法，喻灵欢立刻举双手同意。
正好喻灵欢几乎每个门派都玩过，无论孟馨想选哪个，她都可以教孟馨。
孟馨选了托月阁，一个可奶可输出的门派。
就这样，原本和赵闻星一起打2V2排位赛的计划，就变成了喻灵欢和赵闻星两个人一起教孟馨打游戏。
赵闻星对此非常热情，每次孟馨在语音房间里提出疑问时，赵闻星解答得比喻灵欢还快。
出乎意料的是，孟馨竟然很有游戏天赋。
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从前几乎没有接触过网游的孟馨就已经了解了绝大部分的游戏机制，可以顺畅地释放技能，和他们一起组队打3V3了。
喻灵欢当然毫不吝啬对好友的夸赞，每次孟馨放技能放得好时都会立刻叫好，并且表示以孟馨的天赋，相信不用多久技术就可以赶超赵闻星了。
对此，赵闻星嘴上抱怨：你们一个个的学习又好，打游戏也厉害，还让不让人活了！
实际上却十分卖力地当起了孟馨的陪练，随叫随到。
……
高考分数预计在六月底公布。
成绩出来之前，喻灵欢得知了一个消息。
班里有两对同学发了官宣的朋友圈，其中包括姚倩和纪聪。
高考结束后确实是表白的高峰期，班里原本互有好感的同学在一起不奇怪。
但喻灵欢之前还真的完全没看出来，姚倩和纪聪互相之间竟然有意思。
官宣的朋友圈发出来之后，“高三一班女生住宿群”沸腾了好一阵子。
看样子李小蝶和尹荣荣也一样的惊讶，谁都没想到群里五个女生，明明是李小蝶天天嚷嚷着想谈恋爱，结果姚倩居然最先脱单了。
群里热闹了一阵后，尹荣荣私聊喻灵欢：【我还以为咱们群里五个女生就算不是小蝶，也是你最先脱单呢！】
喻灵欢诧异：【我？为什么？】
尹荣荣：【我说了你别生气啊，其实咱们班里一直都在传你和学神的绯闻，传得多了我都有点相信了。】
喻灵欢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她喜欢宋从谦的绯闻，一直都没完全消失过。
一开始是说她暗恋宋从谦，后来不知道怎么竟然传成了两人两情相悦，宋从谦也同样对她有好感。
班里甚至还有人打赌，说是她和宋从谦私下里其实早就在谈了，等高考一结束就会官宣。
听尹荣荣说完，喻灵欢很无奈。
大家的想象力都太丰富了。
她和宋从谦的聊天记录停留在高考前的那个晚上，自那以后两人一直没联系过，更别说谈恋爱了。
……
高考结束的大半个月后，终于到了出成绩的那天。
喻灵欢约好和孟馨一起查成绩，一大早就去了孟馨那里。
两人并肩坐在书桌前，一人面前一台笔记本电脑。
喻灵欢的手心有些出汗。
本来以为自己不会那么紧张的，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相反，孟馨竟然看起来比她平静不少，还一直安慰喻灵欢不要紧张，肯定会考得很好的。
孟祈川站在两人的身后。
他想，原来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也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候。
到了据说会出分的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喻灵欢输入了证件号和验证码后点击查询，网页却一直转圈进不去。
喻灵欢忍不住回头问孟祈川：“你这公寓办的是几兆网啊？怎么这么卡！”
很显然，这时候无论回答网速快还是慢，都会惹得小姑娘更加生气。
孟祈川好脾气安慰：“别急，再试试。”
孟馨先进入了分数界面。
喻灵欢的余光瞥到之后，立刻凑过去看。
下一秒，她叫出声：“哇！馨馨你太牛了！”
“7”开头的分数，基本上意味着全国所有大学和专业都可以任由孟馨挑了。
喻灵欢一把抱住了孟馨。
两人还没来得及庆祝多久，孟馨的手机就响了。
喻灵欢和孟馨对视一眼，赶紧催促：“快接呀！”
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大概率是学校老师或者高校招生办打来的。
果然，孟馨接起来之后，是班主任老秦的电话。
孟馨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去了外面。
她担心自己打电话的声音影响喻灵欢查成绩。
孟馨出去之后，喻灵欢再次输入验证码，点击查询。
这次网页加载了三秒钟，终于慢吞吞地跳转到了下一个页面。
喻灵欢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691分。
喻灵欢生怕是自己看错了，又仔仔细细把那三个数字从左到右读了一遍：“六，九，一……”
千真万确，她考了691分。
喻灵欢扭头想找孟馨庆祝，这才想起来孟馨出去接电话了。
房间里现在只有一个孟祈川。
四目相对，喻灵欢瞪眼：“你怎么还在这里？”
孟祈川的眼里有浅浅的笑意：“防止你查到分数之后，没有人可以一起庆祝。”
说实话，他刚才竟然也有点为小姑娘紧张。
但看到喻灵欢的反应，他知道，小姑娘自己对这个分数很满意。
喻灵欢更想一起庆祝的人在外面。
她打开书房门，看了眼客厅的情况。
孟馨还在打电话。
也不知道老秦在和孟馨说些什么，这通电话居然打了这么久。
喻灵欢只好退回书房里。
孟祈川：“想好到时候吃些什么庆祝了吗？”
之前小姑娘就兴致勃勃地提议，查完分数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出去大吃一顿。
不过还没有决定去哪里。
喻灵欢沉吟：“上次我们去
的那家烧烤店，你还记得吗？我想去那里。”
她指的是那次孟馨从孟家的餐厅离席后，三人一起去的那家烧烤店。
那是孟馨第一次鼓起勇气主动逃离孟家，在喻灵欢看来有着非凡的意义。
喻灵欢想再去一次。
孟祈川：“好。”
刚好孟馨推门进来，喻灵欢开口：“你打完电话啦，我们刚才说去烧烤店庆祝，你觉得怎么样？”
孟馨：“可以啊。”
喻灵欢刚想问老秦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孟馨的手机再次响了。
看来这次孟馨的高考分数真的是非常好，估计这几天时间里都会有各路招生老师来联系孟馨。
喻灵欢真心为孟馨高兴：努力了这么久，她值得。
孟馨再次去客厅接电话，喻灵欢则在心里计划着过两天填完志愿之后要做些什么。
毕业旅行肯定是要的，她早就已经和孟馨说好，等分数出来填好志愿之后，她们就一起去海边旅行。
旅行回来之后，喻灵欢准备去甜品店帮母亲的忙。
在把雪梅甜品交给母亲之前，喻灵欢这个老板基本上就只是挂个名，店里的经营和管理都由店长负责。
喻雪梅辞职之后，则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甜品店里，店里推出了不少促销活动和新品。
最近半年，店里每个月的营业额都在提升，相对地要忙的事情也更多了。
喻灵欢也心疼母亲经常忙到晚上，不过她能看出母亲为店里的事忙碌时的精神状态，要比辞职前加班做报表要好多了。
想起甜品店，喻灵欢又联想到一件事，看向身旁的孟祈川。
欠孟祈川人情的这件事，一直埋在喻灵欢心里。
对于一个急性子来说，有一个一直还不上的人情，简直就是如鲠在喉。
之前还好，现在高考分数出来，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定，她就又想起来了那个“要求”。
喻灵欢问孟祈川：“那个拖延了好久的要求，你到底有没有想好，什么时候能想好？”
孟祈川无声地看着喻灵欢。
喻灵欢等了几秒，忍不住催促：“你光看我做什么，说话呀。想好了，还是没想好？”
孟祈川轻扯了下嘴角：“确实想到了一个，就是你可能不会答应我。”
喻灵欢：“你先说来听听！”
孟祈川垂眸，两秒后才又抬眼看她。
“既然高考已经结束了，你有没有考虑过谈恋爱？”他问。
喻灵欢怔了怔。
这个人，怎么这么关心她的恋爱状况？
她没记错的话，从前他也同她谈起过类似的话题。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喻灵欢咬了下唇：“你想说什么？”
孟祈川：“……”
其实心里想说的话，他演练过许多次。
但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他发现那句话真的很难说出口。
他也根本没有做这件事的经验。
孟祈川轻咳了一声，迂回道：“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喻灵欢眨了眨眼睛，心脏突然间狂跳起来。
她从来没谈过恋爱，也没有什么和异性暧昧的经历，或许对男女之情没那么敏感。
可孟祈川前一秒问她有没有考虑恋爱，现在又问她怎么看他。
就算她再怎么粗线条，也能体会到这两个问题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
“孟祈川，你问这个干嘛！”喻灵欢有些慌张，“你这样子，我会怀疑你是别有用心！”
闻言，孟祈川有些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良久，他看着喻灵欢低声道：“如果我说我是呢？”
喻灵欢：“……”
孟祈川想：还好，小姑娘只是愣住了，没有立刻一巴掌扇过来。
已经比他预想的要好多了。
然而下一秒，小姑娘的拳头就砸了过来。
“孟祈川，你想得美！我才不会答应和你——嘶！”
喻灵欢站起来想捶孟祈川的胸口：以两人的身高差，她打那里最顺手。
结果一个不注意，胳膊撞上了旁边的人体工学椅。
喻灵欢痛呼一声，一边捂胳膊一边怒视孟祈川，心里更气了。
孟祈川想，现在这个状况，大约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他对上小姑娘怒目而视的眼神，温声询问：“手打痛了？”
喻灵欢：“废话！”
天气热她穿的是短袖，椅背还是金属的，能不疼吗？
他撞一个试试！
孟祈川垂眸：“别动，我看看。”
他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手圈住她的手腕。
女孩白皙的胳膊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明显的破皮。
孟祈川：“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过段时间可能会有瘀青。”
喻灵欢：“都怪你！”
孟祈川：“嗯，怪我，抱歉。实在疼的话，要不然我帮你揉揉？”
喻灵欢：“……”
孟祈川的语气太过温柔，她一时噎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手腕被他修长的手指圈着。
安静的房间里，喻灵欢仿佛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喻灵欢：“你——”
突然“叮咚”一声从门缝里传来，是孟馨的手机提示音。
紧接着一声钝响，像是有人慌乱之间撞到了门板上。
喻灵欢：“……”
意识到两人的对话可能都被孟馨听到了，喻灵欢的脸“噌”地红了起来。
双颊比方才孟祈川说那句似是而非的话时，还要烫上许多。
喻灵欢抿了抿唇，猛地挣脱被孟祈川圈住的手腕，去把书房门拉开。
孟馨果然正站在门后。
看到喻灵欢，孟馨结巴了一下：“欢欢，你和……”
喻灵欢的脸颊滚烫：“别问，什么都别问！”。
喻雪梅知道了女儿的高考分数，高兴得不得了。
一年以前，要是别人告诉她女儿高考能考六百九十多分，她都不敢相信。
只是女儿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喻雪梅想了想，没有强行去把女儿从房间里拉出来。
或许是一年的辛苦有了回报，女儿太高兴了，想一个人平静一会儿。
卧室里。
喻灵欢抱着枕头，从床的一边滚到了另一边。
这已经是她在席梦思上滚的不知道第几圈了。
喻灵欢的脑子里一会儿是孟祈川那句“如果我说是呢”，一会儿又是孟祈川俯身圈住她手腕的模样。
从和孟祈川认识的那天开始，她从来没有想过和他谈恋爱的可能性。
但可怕的是，自从这个念头冒出来，喻灵欢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反应竟然不是排斥。
相反，她的脑子里冒出了许多个场景。
想起演唱会时的那首生日歌。
想起他让她不要谈恋爱。
想起他告诉她，他会一直留在北城。
她甚至想起了他烧的豉汁排骨
……
或许，她并不讨厌孟祈川。
或许……
喻灵欢不敢再往下深想，再想她的脑子更要乱成一团了。
又在床上翻滚了一圈，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
喻灵欢拿起手机，上面“孟祈川”三个字差点让她把手机又扔掉。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信息。
孟祈川：【胳膊还痛吗？痛的话可以喷些气雾剂。】
孟祈川：【今天的那个问题，你可不用急着回答我。】
孟祈川：【不过我想让你知道，我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
喻灵欢：“……”
不知道是因为她一直没回，还是他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三条消息过后，手机重归了平静。
喻灵欢盯着这几条信息看了好久，终于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她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孟祈川说的话。
好在她才十八岁，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
她想，她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清楚。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