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枫一愣,道:“帮我?”
他一个没有权力的异邦王子,谈何帮她?
更何况,接下来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蕙染公主一人,还有那位她从未见过的圣上。
正使告她放置毒蛊,蕙染告她有纵火之嫌,这难题如何去想,都叫人觉得头疼。
乌恩眨了眨眼睛,笑道:“怎么了?听枫可是不信我?”
并非不信,只是,不知该如何相信。
孟听枫学着他的样子,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轻声道:“你这副模样,还要装多久?”
乌恩却只是歪了歪脑袋,好似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单用一双明亮的眼睛表达了他的疑惑。
见状,孟听枫也不再试探,转而看向院墙之外的天际黄昏,喃喃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到底还是她轻敌了,本以为蕙染公主虽有可能会在生辰宴这一日刁难她,却不曾想,对方会下死手。
而今,她们来到公主府之中,不仅没摸到杨雪怡的踪迹,连有关蕙染公主的秘密都未曾得以探听到。
一时间,孟听枫不由得多了些失意。
乌恩却风轻云淡地道:“你想去哪儿?我送你去。”
怔愣一瞬,孟听枫抬头看他,问道:“蕙染公主带着使节们去面圣,此时此刻,公主府内外必然戒严,你却将出入一事说的如此轻巧。”
说完,又不禁失笑,“乌恩,如今已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时候了。”
乌恩站直身子,轻弯唇角:“无需多虑,你只要告诉我,你想去何处即可。”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对上京并不是十分熟悉,若有我不知道路的地方,还需你的丫鬟为我指路才行。”
哑然一瞬,孟听枫说道:“那便,将我送往浦将军的府邸吧。”
那一夜掉落在院中的蝴蝶风筝,她记于心中,若是在他的地方,应当是不会将自己供出去的。再说,他们都有共同要找寻的人,杨雪怡如今下落不明,一切还需慢慢图谋。
乌恩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明白。”
随后,他看向下方等候命令的曲梦词婉二人,开口道:“等天色黑下来之后,你们带着那位小姐,我则带着听枫,必须紧跟我的步伐,在我身后为我指路即可。”
曲梦和词婉一愣,应了下来。
心中却疑惑满满,这位异邦王子既不知道浦将军府邸的位置,亦瞧不出是个有实力的主儿,竟如此自信,要带着她们离开公主府吗?
更何况……他为何要帮自家小姐?
孟听枫亦有此疑虑,她已然确定乌恩不像表面上所呈现出来的这么简单,实则内里应当是有着另一副面孔。但乌恩对她暂时没有敌意,反而多次出手相助,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她都大可借他的帮助一试。
待到夜深之时,瞧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仆役都少了些,乌恩才开口道:“是时候了。”
唐姣一介娇小姐,哪怕在家中只是庶女,却也未受过如此折磨,如今就像一只离开了水的鱼,即将失去所有力气。
曲梦不疑有他,立即将唐姣向身后一背,唐姣却被吓得连连低声叫喊。
当机立断,词婉以手作刃,劈向唐姣后颈,后者直接晕了过去。
“当真是累赘。”词婉不满地道,“若是不带着她,想必小姐能省去好多麻烦。”
可如今情况,却也是不得不带了。
这一次,在挽上孟听枫的腰间之时,乌恩柔声道了一句“冒犯”,随后带着她脚步轻点,随风而下。
半空之中,目之所及,便是亮起灯笼的公主府。
孟听枫侧首看了一眼身边的青年,他面无表情,动作飞快而轻盈,像一只自在的鸟儿,带着她在林间穿梭。
不仅如此,孟听枫还发觉,他似是有意在避开高楼之上的眼线,一路沿着密林深处走,夜深时分,高楼之上的人更难以察觉他们的动向。
不一会儿,乌恩停下脚步,众人却对着一面高耸的院墙面面相觑。
词婉走上前,敲了敲厚实的院墙,只听到几声沉闷的回响,顿感疑惑:“这条路,该如何走?”
乌恩走上前,却并未抚摸眼前的院墙,而是蹲下身子,在爬满青苔的边缘细细摩挲。只听得一声几不可闻的咔嚓响声,眼前的众人脚底竟缓缓出现变动。
一间通向底部的密道显现出来。
孟听枫眼波流转,知道这已是乌恩将自己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显露出来了。
乌恩先行一步,进入了密道之中,随后又回首,伸出手来,对着孟听枫道:“来,小心些。”
孟听枫微微一怔,却并未去握他的手,只是撑着他的手臂,缓缓向下走。
方才在树上,已是不得已而为之,在此时,她既好端端的,能够走路,那便没有再要乌恩帮忙的道理。
乌恩并未介意,顺从地收回了手,转身向前走去。
密道之中光线昏暗,唯有最远处亮着一盏老旧的油灯,一眼望去,已是油尽灯枯之相。
乌恩解释道:“此处密道,是我偶然游于庭院之中,发现有人在此处打开了机关,才发现的。”
他一笑,冲着身后的几人眨眨眼睛,“我还曾偷偷走过一回,此处所通往的,是城郊的一处驿站。”
语气得意自豪,神情更像是求夸赞一般骄傲。
背着唐姣的曲梦和词婉,都有些忍俊不禁,一时间氛围反而活络了一些,没有方才的那般冷沉僵硬。
从密道中走出,果真是到了驿站周围的一片草地,这密道出口,正巧隐在河渠芦苇之中。
唐姣正在此时悠悠醒来,望着漫天星河,不禁呆了一瞬。
眼前冷静的少女却又叫她回了神:“唐四小姐,我们已从公主府中出来了。”
昏暗的光线下,孟听枫的眼神犹如实质,唐姣一时间愣住了,随后道:“……所,所以呢?”
少女微微一笑,犹如鲜花盛放,芳香四溢。
“所以,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无论我们之前因何相遇,相遇前又发生了些什么,在此刻,都已失去了意义。
“你,唐姣,已与我孟听枫一起,从公主府内逃了出来。”
她加重说出“逃”这个字时,唐姣顿感不妙,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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