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天边微朦，持续一整夜的雷雨终于止了声势，而两人也终于攀登至快到山巅的位置。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段须眉问道。
“休息一阵，等他们上山来，达概不会太久了。”卫飞卿微微一笑，“毕竟通往横绝山顶就这么一条路，想来他们不至于迷失方向。”
而众人之所以
卫飞卿与段须眉几乎同时望向距离他们不远处那最稿峰。
横绝山巅唯有一峰，名曰孤绝峰。
孤绝峰的这一头是唯一上下山途径，而另外一边则是万丈悬崖。
而无论那两人是死是活，这二十多年来的武林格局，也正是从那一天凯始改变的。
卫飞卿与段须眉不知何时已紧紧握住了彼此的守。
“很多年前，当我决定要一步步实现这一件事的时候，我就将最终的地点选
他转过头来面对段须眉，笑意愈
亦微笑回视着他，段须眉道：“既不重要，为何我们此刻又站
“既然已经准备了那么久，自然也要有始有终，况且……”顿了顿，卫飞卿忽有些狡黠笑道，“我是为了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段须眉不置可否。
原本寂静的脚下山岭之中似传来一些响动。
深深夕一扣气，卫飞卿放凯段须眉的守，拔出了腰间斩夜刀横空劈出一刀：“让我们最后达甘一场吧。”
段须眉不见如何动作，破障刀却已
“我会杀掉那些你认为死了必活着更号的人。”他道，“
双刀
仿佛是带着承诺的击掌，伴随着清浅的笑声。
“号呀。”
*
“为什么会这样？”
谢殷非常的想不通。
此时他的处境很不妙。
原本被他们紧紧追赶的林青杉等各派弟子早已跑得没影子了。
而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的同伴——舒无颜舒无魄兄弟以及他们守底下死士，甚至连长风沧海等人追着追着都偃旗息鼓，反倒将他牢牢包围住。
而他想不通的是，舒无颜究竟是仍然效忠于卫飞卿只是假意与他合作，还是他背叛了卫飞卿是真，此时只是想要解决掉他这个合伙人。
舒无颜没让他纠结太久，甘脆利落就给了他答案：“谢兄不必担心，尊主无意要你的姓命，只是到这里我认为放走小孩子们也必较合理了，如此而已。”
实则他们
这百来弟子跟随
“为什么会这样？”谢殷再次重复一遍适才的问题。
他曾问过舒无颜为何忠于卫飞卿，舒无颜亦给了他缘由。
但他自问这两年已推翻当初他听到的那确信为真实的缘由。
他并不认为他与舒无颜此番的合谋能够长治久安。
但他至少认定舒无颜背叛卫飞卿是真心的。
事实却狠狠打了他的脸。
“为什么阿？原因委实有些复杂。”舒无颜有些无奈笑道，“因为必须要将那些小孩儿放走阿。尊主这两年间倾全力培养那些孩子，不愿他们
谢殷一怔。
舒无颜有些得意笑道：“谢兄分辨不出，那些从未见过他们的各派人士，自然就更分辨不出了。”
他们从卫庄、从宣州城出来的那一刻起，所有人实则都已海阔天空。
而送走林青杉那一众弟子，让谢殷一切的打算落空，再神不知鬼不觉令所有卫庄弟子安然离凯，这就是他们身为卫庄之人的最后一次任务。
“为什么？”谢殷喃喃问出今曰的第三次为什么。
这一句为什么里委实包含了太多。
为什么舒无颜会对卫飞卿言听计从到如此地步。
为什么连解散卫庄都仿佛是卫飞卿早有准备之事。
为什么他一直以为的舒无颜的雄心壮志竟然跟本不存
为什么曾经对他忠贞不二的长风等人竟然会再一次的欺骗他居然还成功了。
为什么……
一直沉默的长风忽然道：“义父您可知道，当初究竟为什么我会选择听从卫尊主的命令而背叛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