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沉, 房内光线昏暗,一声脆响,易云初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壶, 另一边连黎懒懒散散的坐着, 手肘搭
“什么”易云初睁大了眼睛, “陆将军便是你要找的人”
连黎来京时,易云初就到了师父的信, 师父道连黎要来京城, 寻一故人,若是他与他相遇, 还得多多照拂,易云初满心期盼, 原以为信中故人是他,不料另有其人。
“那他、他可知”易云初嘴唇嗫嚅。
“他都知道。”连黎说。
他话音刚落, 门外传来喧闹声音, 易云初自怔忪中回过神。
“大人, 大人,你不能硬闯,国师
“国师
一路走进院子, 无人回答,唯有众人的阻拦声,他脸色阴沉,身上带着风雨欲来的前兆,略胆小些的下人,都不敢接近。
他已进了院子, 院子里打扫的下人们放下了手头上的事,看着这一场闹剧,一扇门被打开了,一头白丝的易云初站
陆舟衍的脚步停下了,身旁拦着他的下人也跟着停了下来,突兀的安静,让这一幕显得有几分诡异。
“都散了吧。”易云初淡笑道,“陆将军,进来喝杯茶吧。”
下人们行礼退去,陆舟衍迈着大步,走进了他的房中,而一进房门,便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连黎,是人身的模样,他顿了顿,眸光冷淡的扫过易云初,将手中白狐扔给了他,扯了扯唇角,冷笑一声。
“这可是国师的白狐”他单刀直入,丝毫不掩饰针锋相对的态度,而后瞥向一旁的连黎。
“陆将军,我想我们之间或许有误会。”易云初抱着白狐温和道。
陆舟衍不管有什么误会,此人偷走他的狐狸,便足以勾起他的怒火,他本不该这般冲动,但偏生这人是连黎,他便一时片刻都等不及。
他走到连黎面前,连黎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身,
陆舟衍“”
易云初轻咳一声,别开了脸。
倒是他误会了。
房中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连黎也没有受伤,此情此景,陆舟衍蓦地冷静了下来。
场面冷静僵持,陆舟衍抓住了连黎的手臂,易云初踌躇片刻,温润的嗓音将两人过往一一道来。
“陆将军,我同连黎乃是旧相识,不会加害与他,先前你我多有误会”
“旧相识。”陆舟衍嘴里呢喃着这三个字。
“不错。”易云初说了良久,陆舟衍眸子半阖,看着笑得一脸无害的连黎,指尖自他脸侧,插入了他的
陆舟衍生气了,眼神同那日
马车轮子滚动,压过地上的枯树枝叶,
陆舟衍下了马车,抱着白狐回房,将白狐往床上一抛,连黎化作了人身,
陆舟衍站
“你这是做什么”连黎衣裳滑,轻而易举便到了床边,他衣袍底下滑上去了半截,露出小腿,一条腿上有着狰狞的伤疤。
陆舟衍“我本
他后半句话,说得极轻,却也让人觉得极其危险,好似丝丝凉意自皮肤钻入骨缝。
“我并非有意瞒你。”连黎动了动脚腕,贴
陆舟衍俯身,忽而一笑,似冰层融化了般,温柔轻抚着连黎的侧脸“我没怪你。”
连黎
陆舟衍薄唇轻抿,嘴角上扬,眸中翻腾的情绪愈
他掌心下滑,落到了连黎的手腕,抓着放到唇边轻吻“当然会相信你,疼你,爱你。”
他将连黎曾经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那般的温柔,却又让人心惊胆战的语气。
大抵是一下午经历了那样的起起伏伏,陆舟衍那些埋
“连黎,你还走吗”他问。
这样的陆舟衍,一点也不像陆舟衍。
连黎后背抵着床,掌心贴
“不走了。”连黎说,他抓着陆舟衍的手,一拽,将人拉到了怀中。
“我只有你了。”他轻声
他一直以来,想要寻找的归宿,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处,陆舟衍便是他的归宿。
这句话却让陆舟衍一时顿住,眼底神色莫测,最终伸手抱住连黎腰身,低头抵
似他的一句话,就足以让他那点情绪消散,不见踪影。
陆舟衍自小,对自己想要的,都能轻易得到,目标也十分明确,而唯一出的岔子,便是那天的夜里,来到府邸中的人。
“连黎。”
“嗯”
“若是骗我,你会后悔的。”
“我
“我信。”陆舟衍抓住了他的手,指尖插入他的指缝中,“我信你。”
他将连黎压
唇齿交缠,分开时陆舟衍嘴唇微张,眼底氤氲泛着水润,肩头墨
入夜,房中光线昏暗,丝丝缕缕的声音泄出来。
陆舟衍面上潮红,与连黎亲吻时,朦胧间,看到了连黎顶着两只耳朵,他起初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待伸手去摸时,
连黎闷哼一声,拉着他的手,吻了吻他手腕,哑声道“陆舟衍。”
陆舟衍的手腕被他压
夜半,房内两人沐浴过后,坐
他穿着亵衣,颈间露出一抹红痕,直至今夜,二人才算是真正成了那礼,他坐着略有不适,便靠
连黎盘腿坐
他和陆舟衍说了圆月的事。
“为何会如此”陆舟衍问。
连黎沉默片刻,道“我从前好像不曾和你说过我爹娘的事。”
连黎不是纯血的狐妖,他娘是白狐,他爹是个秀才,当年两人一见钟情,便许了终身。
所以他只是半妖血统,一面是人,一面是妖。
连黎道,“月圆之时,便无法控制变成人,还是狐狸。”
“你爹娘”陆舟衍问了一半,又顿住,连黎从前不说,恐怕是没有什么好结果,他不曾见过连黎他爹,便是他娘,也只见过两面。
一次是将连黎带来时,一次是带着连黎离开。
那是一个美貌的妇人,和连黎有着相似的桃花眼,可比起旁的女子,气质冷冽许多。
连黎知道他想问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戛然而止,轻笑一声,道“你想听的话,我慢慢说给你听。”
“还痛吗”他突然问。
陆舟衍愣了一下,面上泛起了潮红,别过头去“没痛。”
“先前见你难受的紧,我怕你痛了,又不说,咬的嘴都快伤了。”连黎说道,他趴着凑上前,到了陆舟衍身前,垂眸看他的唇。
陆舟衍感觉得到他灼热的视线,颇为不自
并非全然是痛,起先是有些痛的,可后来便不痛了,咬着嘴唇,也并非是因为痛。
连黎凑上前,轻轻舔了舔,“有些伤着了。”
他说话时气息喷洒
连黎让他躺着,拉着被子给他盖上,侧躺
他顿了一下,说“我娘已经死了,当初接我走,是我被我爹那个男人,
他娘当初瞒了身份,直至怀孕时,被他爹
当初他娘带他离开,为了保他,死
那个男人,也被他娘一同带走了。
“那天夜里,下了好大的雨。”
陆舟衍有些后悔多嘴一问了。
“其实我记不太清了。”连黎说,“再后来,我便住
他
都很清楚。
“我和他不一样。”陆舟衍突兀出声,拉着被子,将连黎的手盖了进去,“不一样的。”
连黎弯了弯嘴角“嗯,我知道。”
翌日清晨。
庭院中树叶沾了露水,房中陆舟衍已经起来,连黎这模样不能再随着他进宫,他嘱咐连黎这几日待
连黎坐
“若是无趣,院子你随处去,不要叫人
连黎“我知道了。”
陆舟衍出门时,不放心的再三叮嘱,才离开了。
晌午,天上的太阳没有多少温度,连黎靠
他耳朵动了动,听到了院外的动静,坐了起来。
“老夫人,将军、将军不
“将军可还吩咐了你,不让我进去”妇人慈祥温柔的声音响起。
院门口守着的侍卫道“没有。”
只是道不让旁人进院子,可老夫人又该怎么拦。
院门口,妇人穿着深紫色的长裙,上面绣着海棠花,旁边丫鬟搀扶“夫人,当心台阶。”
她道“好些日子,都听到下人说我儿屋里
“都是些闲言碎语罢了。”丫鬟道,“奴婢定好好管教他们。”
妇人没说话,抬脚进了院子,院子里空荡荡的,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连黎躲
今日陆舟衍不
陆舟衍今日回府之后,还没进院子,就被人叫去了他母亲那,问的便是关于他屋子里
房中坐榻上,妇人坐着,陆舟衍站
她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我也就随口问问,你不想说,为娘不逼你。”
她放陆舟衍离开了。
陆舟衍回到了他自己的院子里,没见着连黎,找了好几间屋子,
书房中放了许多书架,排排摆着,每日都有下人打扫,没有落灰,连黎坐
陆舟衍走到了他面前,影子落
连黎后知后觉的抬起头。
“你可算回来了。”他道。
陆舟衍扫到他手上的话本,看到上面熟悉得画像,忽而瞳孔紧缩,伸手去夺他那手中的话本,连黎自是不会让他轻易得手,抬手一躲,再拉着陆舟衍的手臂往下一拽。
陆舟衍失去重心,直直跌入他怀中。
“我见这书压
当真是万分,让他大开眼界。
陆舟衍“”
两人姿势怪极了,连黎坐
他只觉面上
这般近距离的看着,他一双桃花眼漂亮极了,泛着诱人的神色,深色的瞳仁中有着陆舟衍的倒影,眼尾上扬,轻佻多情,眉骨也生的好看,不爱束
连黎最是不守规矩,而陆舟衍看起来最是守规矩的那类人,将自己放进了框框条条当中,可真要说起来,陆舟衍的本质也是不守规矩的。
他喜欢男子,便是全天下的人知晓也无所谓,只因他不
一身傲骨,无愧于心足以。
窗外夕阳自窗口斜射而进,橘红色的光恰巧落
“是我的又如何”陆舟衍坦然道。
“不如何。”连黎拿着书的手,扶
听他夸赞,陆舟衍不着痕迹淡然道“这有何难。”
不过是一些画罢了。
“孩提时似见过你也曾画过几次。”连黎想起了从前的事,有时是画花,有时是画蝴蝶,若说陆舟衍是勤奋好学之人,那连黎便是专程捣乱那一类,时常爪子沾了墨水,
“这既是不难,你可能画”连黎问。
这个请求着实是强人所难,更何况陆舟衍这种冷面如霜的正经人,但正经人的书架里放着这种书,便足以让连黎偷乐一阵了。
果不其然,陆舟衍道“不成体统。”
“这便不成体统,那我做些旁的,岂不是更不成体统”说罢,他埋头
陆舟衍道着他“不像话”,一边拿手推着他的胸膛,但连黎又怎会那么轻易被他推开,双手如钳子般,死死缠绕着他,怎么都不松手。
挣扎间衣物散乱,连黎的衣物总是格外的顺滑,就如他那一身狐狸皮毛,稍稍动一动,浑身上下就都乱糟糟的,看起来不像什么正经人。
他没有提及老夫人来的事,陆舟衍也没有提及被他母亲叫过去的事。
两人坐
第二天陆舟衍从宫中回来时,连黎还是
不知他如何写的,白色毛茸茸的耳朵都沾上了墨水。
“今日回的这么早”连黎抬起头,毛笔叼
陆舟衍走过去,摘下了他嘴上的毛笔,连黎舔了舔他食指骨节,他一巴掌抵
连黎眨了眨眼,睫毛扫过他的手心,他又不动声色的回了手。
连黎
“你今日见到那季沐霖了”
陆舟衍拿手捏了捏他耳朵上的那一抹黑,墨点揉开,白耳朵更黑了,听到连黎这一声问,他动作停顿了一下,“嗯”了声。
“说了会话。”他没多提,道,“换身衣服吧,天冷了,穿的这般薄,会着凉。”
“这是我的毛”连黎说,“那季沐霖可有对你做些什么”
陆舟衍见话题没绕过去,才道“没做什么。”
连黎双手托腮。
陆舟衍随着季沐霖这条线查下去,他
陆舟衍转身去叫人打了盆水来,端着水到了连黎面前,坐
连黎双手撑着书桌,探头看向了水中,一只耳朵是白的,另一只耳朵上染了一团黑。
“你方才擦上去的”
陆舟衍扯着唇角道“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不错。”
连黎知晓了他要做什么,矮身趴
陆舟衍一顿,心间一软,随后他拿着帕子沾了水,低头擦拭连黎的耳朵,他动作很轻,仿佛生怕弄疼了连黎。
连黎闭着眼,舒舒服服的享受着。
陆舟衍看着粗糙,却
毛茸茸的耳朵时不时动一下,每一下都似戳
那晚过后,两人之间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又像是亲密了许多,即便是做着这种小事,都让陆舟衍感觉到亲昵。
月圆过后的第四天,连黎的耳朵终于是了起来,早上天还没亮,陆舟衍听到房中窸窣翻动东西的声音,差点以为遭贼了。
他从床上下去,看到了一旁放衣的红木柜子旁边,一道白色的人影蹲着,身后长
陆舟衍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没有那么冷淡,有一股子慵懒的劲儿“你
连黎头也没回,半边身体都快埋进衣柜里了,他道“我要出门,找身衣裳。”
他身上的皮毛,再怎么换,也都是白色的,太亮眼,不合适。
陆舟衍闻言,眸子微动“去哪”
连黎停下了翻东西的动作,坐
陆舟衍“”
连黎冲他笑了笑,眼眸弯弯的,毫无心机的模样。
这两日陆舟衍回来,身上都带了一股季沐霖的味,他不喜欢。
天还只有蒙蒙亮,府中下人已经开始忙碌,房中衣柜翻的乱糟糟的,陆舟衍让连黎别翻了,他穿好衣物,洗漱后,让下人去拿了一身衣物来。
他
下人很快就拿了一身衣服过来。
陆舟衍将那身衣服给了连黎,连黎拿着衣服,看了看道“这怎么穿”
陆舟衍扫了眼“不会穿”
连黎“只会脱,不会穿。”
至于脱谁的,不言而喻。
陆舟衍一早上起来就被他这般挑逗,差点没忍住夺门而出。
连黎笑得单纯,心思可不单纯。
陆舟衍接过了他的衣服,替他一件一件的穿上。
这衣服和连黎那身皮毛变成的衣服不同,穿
连黎一会儿扯着袖子,一会儿又拉着衣襟。
“不合适”陆舟衍问。
连黎摇了摇头“穿着怪得很。”
只是不适应罢了。
他顺手搂过陆舟衍劲瘦的腰,
陆舟衍“”
而后,连黎坐
束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又似俊美书生儒雅风流。
连黎摸了摸头
他的手握住了陆舟衍的手腕。
陆舟衍冷淡的面上微红,偏过头“你随意便是。”
连黎便笑着吻了陆舟衍腕骨一下,拽着他的手,让他弯了腰,扣着他后颈仰头同他亲吻。
柔软的嘴唇若即若离,温热的呼吸交织,连黎舌尖探入他嘴中,挑逗的勾着他,陆舟衍呼吸渐渐紊乱,颤抖着气息。
早上出门险些晚了时候。
偌大的庭院,穿过圆形拱门,便能见着庭院中种着花草,厢房红木门外,宫女们站
十三皇子穿着劲装,叫唤着“沐霖哥哥”。
季沐霖身为质子,这般接近皇上宠爱的皇子,也是做好了冒头的准备,他要接近陆舟衍,可这陆舟衍实
今日陆舟衍到了时辰,照旧来了,然而今日这身后还多了一人,一名长相俊美的男人,看穿着是下人,可那身气度不凡,却又着实吸人眼球。
连黎落后陆舟衍半步,跟着和十三皇子行礼。
十三皇子看了他几眼,回视线,稚嫩的声音状似不经意的问陆舟衍“那只白狐,你今日又没带来”
陆舟衍道是“病了”。
十三皇子有些失望,却也摆手道“罢了”。
陆舟衍转而对季沐霖道了声“世子”。
季沐霖笑道“今日你带的人,倒是眼生。”
“将军府人多,世子没见过小的,也实属正常。”连黎
不像下人,更像主人。
陆舟衍也没怪罪他的逾矩,季沐霖眸光微顿。
都说这陆将军好男风,身边却从未出现过相好,如今季沐霖看着连黎的那一张脸,着实是好看得有些太惹眼了。
“小的脸上可是沾了东西”连黎问。
季沐霖抿唇一笑,摇了摇头,挪开了视线。
此后接连几日,季沐霖都能看到陆舟衍身后的连黎,慢慢的,便有些坐不住了,连黎和陆舟衍寸步不离身,他想动些什么手脚都很难,每次想法子支开连黎时,都会被陆舟衍所阻拦,他又如何看不出来二人关系不一般。
这日下午,天下起了雨。
十三皇子的练功暂且搁置,雨势小了,陆舟衍便准备带着连黎一同先回去了,十三皇子挽留了一番,让他
连黎撑着伞,举
这时,身后一道声音叫住了他们。
他们转过身,看到了季沐霖,对方
他还未抽出手,手腕蓦地被连黎拉住,扯了出来。
连黎见着他食指上的一点红,从腰间拿出匕首,划开了他的指尖,下手不曾停顿手软,陆舟衍指尖微颤,而后,一条极小的虫子被连黎的匕首勾了出来。
陆舟衍的视线落
匕首上红色墨点般大小的虫子蠕动着。
季沐霖脸色微变,伸出手,被连黎躲过,他身后的太监也上了前。
伞落
连黎看了眼刀尖上的东西,很快就没了生息。
是蛊虫。
这事很快便闹到了皇上跟前。
外面下着雨,地上溅起了水花,宫殿内,太监跪
太监“此事皆我一人所为。”
然而当时蛊虫,是从季沐霖身上出来的。
“此确为蛊虫不错。”易云初清淡的声音道,“蛊虫难以存活,分为母蛊和子蛊,见大小,应是子蛊,具体的还须详查。”
他是方才被皇上召来的,说完往连黎那看了一眼。
皇上嗤笑了一声,盛怒之下,
连黎身上滴着水,他瞧着陆舟衍的指尖,抬手捏了捏他那只手的小拇指,两人靠的近,这小动作也无人察觉。
陆舟衍被他碰到的一瞬,心都颤了一下,
连黎却像是得到了回应,越
皇上的威压,与
“皇上,这一切和世子无关”太监还
季沐霖面色惨白,心头连连
竟是毁
太监被拖了下去,施以仗刑,而季沐霖被关押回了他的宫殿,层层侍卫看守,和那牢笼相差无几,他被压下去时,往连黎那看了眼,连黎却没有看他。
马车回到将军府邸时,雨还没停,房中浴桶中热水冒着热气,连黎拿帕子擦着头
陆舟衍肩头淹没
“为何”连黎坐着没动。
陆舟衍“让你转过去,你转过去便是。”
他抿着唇,避开了连黎的视线,耳根
连黎起身了,却没转过去,而是去一边拿了放药的盒子过来。
他坐
“尚能忍受。”陆舟衍声音中有些紧绷,却不是因为连黎按了他的伤口,而是连黎离得他这么近。
连黎拿出药来给他包扎,陆舟衍也没挣扎。
“今日下手重了些,你莫怪。”连黎说。
陆舟衍“你怎么知晓他会”
连黎一声笑打断了他,道“看见了。”
那时季沐霖手中握着东西,他便有了猜测,但并不知是蛊虫,不过是凭借本能行事。
连黎叹了口气“我竟是又
陆舟衍瞥了他一眼,道“此次是我该谢你。”
“如何谢”连黎抬眸。
陆舟衍又别开了视线,没说话。
连黎隐隐笑道“你道谢我,难不成只是说说罢了”
他垂眸继续给陆舟衍处理伤口,指尖那一块肉,都差点被连黎削了去,刀法凌厉,连黎放轻了动作,给他包扎上。
半响,又听陆舟衍说“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连黎放下了他的手,看着他,陆舟衍被看的身体僵硬,连黎双臂搭
“嗯。”陆舟衍应了声。
连黎指尖落
细腻的指腹触碰,不知下一刻会落
这时,门口传来了小厮的声音“少爷,姜汤来了。”
连黎回了手,站起身,不忘嘱咐陆舟衍“手不要碰水。”
陆舟衍还处于紧绷的状态中,未能放松,方才小厮那一声叫唤,更是让他心口一跳,仿佛
他低头,看着水中倒影。
今日出手那般果断的连黎,又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一面。
平日的浪荡轻浮,到床上时,又多了一分温柔,鲜少认真的人,对危险的敏锐程度却那般高,以前又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他像是一个谜团,一点点的
连黎端着姜汤回来了,他递给了陆舟衍,陆舟衍接过,面不改色喝了下去,然后连黎又递给了他一碗。
陆舟衍抬头看他,他眨眨眼“多喝点。”
陆舟衍“这碗给你备的。”
连黎把碗放另一边“那我等会喝。”
“趁热喝。”陆舟衍说完,察觉到连黎的抗拒,再加了一句,“现
连黎见躲不过,道“不喝,闻着便难喝。”
陆舟衍“淋了雨,容易感染风寒。”
现
连黎“我不会生病。”
陆舟衍只看着他,不说话,连黎把碗放下,回过头对上他的目光,勾笑偏头,试图“陆舟衍,我不喝行不行”
陆舟衍不上当“不行。”
连黎眸子一动“那喝了可有奖赏”
陆舟衍睫毛颤动,安静片刻,道“好。”
于是,连黎转身,端着碗一饮而,豪迈的像是喝了一碗酒,他把碗放下,拇指揩了揩嘴角,他走到陆舟衍面前,抬着他下巴,低头吻住。
窗外的雨拍打
连黎俯身
陆舟衍喉结滚动,许久,他哑声道“画册第十二页。”
十二页
连黎看过的画册不少,但他记性选择性的好,该记住的一个不记,不该记住的全记住了,于是瞬间便想起了十二页是哪个十二页。
陆舟衍,是要练口技啊。
作者有话要说来惹罒罒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所以因为、枭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逐烃 40瓶;31092512、起什么名好呢 20瓶;茯笑 10瓶;时迩 5瓶;qaq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