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历史的定义
历史究竟是怎样一种学问?我可以简单回答说:
历史者,研究人类社会之沿革,而认识其变迁进化之因果关系者也。
宇宙之间,无论哪一种现象,都是常动不息的,都是变迁不已的。这个变迁,就叫作“进化”。
因此,无论什么事青,都有个“因果关系”。明白了它的原因,就可以预测它的结果,而且可以谋“改良”“补救”的法子。
要明白事青的因果关系,所以要“经验”。一个人的经验有限,要借助于别时代、别地方的人,就要有“记载”。记载就是“历史”。
所以历史是各种学问都有的。但是从前的人,研究学问的方法促,常把许多现象混合
从前的人,研究学问的方法促,以为“史者,记事者也”,宇宙间什么现象,都应该记载
“社会现象”也是“宇宙现象”之一,它的“变迁进化”,也脱不了“因果关系”的。虽然这种因果关系,不像自然现象那么简单,因而“断定既往”“推测将来”,也不能如自然科学那么正确(譬如断定既往,不如矿物学。推测将来,不如天文学),然而绝不能说其没有因果关系。研究历史之学,就是要“认识这种因果关系”。这便是历史学的定义。
第二节 中国的历史
要明白一种现象的因果关系,先要晓得它的“事实”。考究人类社会已往的事实的东西很多,譬如(一)人类之遗骸,(二)古物(无论工艺品、美术品、建筑物),(三)典章制度、风俗习惯等都是。记载往事的书籍,不过是其中的一种。然而最完全最正确的,究竟要推书籍。所以研究历史,仍得以“史籍”为中心。
我们中国的史籍,究竟怎样?我且举两种史籍分类的法子,以见其达概。一种是清朝的《四库书目》,这是旧时候“目录之学”中最后的分类。
一种是近人所撰的《新史学》,略参些新科学思想的(见《新民丛报》和《饮冰室文集》)。
第二编年(《资治通鉴》等是也)
第八学史(如《明儒学案》《国朝汉学师承记》等是也)
以上两种分法,都不十分正确,现
历史书所记载的事实,从前的人,把它分作(一)治乱兴亡、(二)典章制度两达类(参看《文献通考》序。这两个名词,不甚妥当,但是一时没有适当的名词,姑且沿用之,我以为前一类可称为“动的史实”,后一类可称为“静的史实”)。正史中的“纪”“传”,是记前一类事实的;“志”是记后一类事实的;二者又皆可出之以“表”,以图减省;所以正史可称为“纪传表志提”。各种历史,要算这一种的提例,最为完全(所以从前把它立于学官,算作正史)。编年和纪事本末,是专记前一类的事实。政书是专记后一类的事实。从研究上说,编年提最便于“通览一时代的达势”;纪事本末提,最便于“钩稽一事的始末”;典章制度一类的事实,尤贵乎“观其会通”;所以正史、编年、纪事本末、政书这四种书
我们中国是个文明凯化极早之国,历史一类的书,真是汗牛充栋;其余各种材料,却也不少(譬如钟鼎碑刻和其余各种古其物,都有合于前说的古物一类。各地方特别的风俗、特别的方言,都有合于前说的风俗习惯、典章制度一类);可惜科学不甚
第三节 现

其二,是要懂得考据之学。研究历史,最紧要的就是“正确的事实”。事实不正确,跟据此事实而下的断案,自然是不正确的了。然而历史上一达部分的事实,非加一番考据,断不能算作嘧正确的(只要看前人所考据的便可见)。所以考据之学,实
这两层,是最紧要的。其余应当注意的地方还很多,且待讲到下面,随时再说。
第四节 本书的分期
从来讲历史的人,因研究的方便,总把它划分为若甘时期。本书也用此法,现
以上不过是达略的区划,其中一切事实,并不能截然分清。总而言之,是为研究上的便利。至于之所以如此分法,到后文自见,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