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人,几句话的功夫,就直接倒了下去, 晏满抬手接住他,面上难得惊愕, 又觉好笑。
外面瓢泼大雨,破旧木屋被闪电照亮, 晏满一条腿屈起, 一条腿伸直,抱着苏边意,抬手探了探他
骤雨来得及,结束得也快,骑马下山不过半个时辰,街道空无一人,地上积水四溅, 医馆门前震天的拍门声响, 好似要将门给生生拍烂,便是睡得再熟的人, 也醒了。
“来了来了”里头的人喊着。
门打开了, 大夫看着外面的男子,被那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吓得心中一跳,险些要以为是劫匪。
苏边意昏睡得不踏实, 一直深深浅浅的模糊着,眉头一直紧皱着。
他做了一个梦,先是一场老夫人的丧事,灵堂上,有他,有晏满,还有许多看不清脸的人。
晏满
他曾
老夫人罚了下人,依旧是慈母面孔,晏满却是知幕后之人是谁。
往后是苏边意到了许多消息,都是
梦中房中烛火燃烧着,火光照耀着他的脸庞,已是深夜,他坐
一道身影走了进来,那人衣襟绣着金叶纹,长
“你的好师兄来了。”晏满语气玩味,走到了他身前。
他放下了手中戏本,站起了身,“苏苏风仁他”
“他来救你了,开心吗”晏满轻挑的拿手勾着他的下巴。
苏边意脸上空白。
外面喧闹了起来,晏满指尖摩挲着他的唇,他心惊肉战的看着晏满。
“害怕”晏满轻笑一声,“你是该害怕我。”
他抬起他的下巴,
苏边意不知是何情况,但听他这话的意思,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你、你呢”
晏满挑眉“我”
苏边意“你不逃吗”
“我为何要逃。”晏满道。
苏边意只觉很着急,晏满留下,定然是不会有何好结果的。
“我来这,已有十多年了。”晏满剑锋挑着一边花瓶里的花蕊,“也厌倦了,那老妇人已死,着实是无趣得很。”
他将剑放
“你我一同走。”
“不走。”晏满带着笑道,“我
梦醒之时,苏边意满头冷汗,侧头便见晏满坐
抱着他的手很紧,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血骨当中,那无力绝望又悲伤的气息从他身上传出来。
叫晏满都快以为自己死了,他
他顿了顿,抬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醒了啊小郎君。”一道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
苏边意转过头去,方才察觉到这里还有旁人。
苏边意“”
“多有叨扰。”
晏满将一袋银子放
已经晚了,晏满没有带苏边意回去,直接去了客栈当中,要了间上好的厢房。
“我又没死,哭丧着张脸做什么”晏满领着苏边意一边上楼一边说。
苏边意时不时觑他两眼,夜里
晏满这么说他,他也没说话,低眉顺眼的跟
进了厢房,他们还要了水,有钱能使鬼推磨,晏满叫小二给他们拿了两件干净衣裳,待洗完澡,苏边意道想看看他的伤处,晏满就给他看了。
不过是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大口子,大夫给缝了几针,包好了从外面也看不出里面,苏边意指尖抚摸着细布。
“你这是为我受的伤。”苏边意说,“边意一辈子都会放
他抬起眼认真地看着他“日后便是赴汤蹈火,我也愿为你去做。”
“你可知我是什么样的人”晏满眼角含笑,“就这般承诺于我。”
若是做不到,可要叫他后悔的。
“你是边意的恩人。”苏边意说,他只认这一点。
晏满看了他多久,两人就对视了多久,晏满抬手,搭
他把亵衣拉上,“睡吧,明日回去。”
“好。”苏边意嘴上没再说下去,不过是想起晏满
第二日。
他们回到府中,关于昨夜的事,晏满很快就到了消息,几位大人受惊,倒是没有要办丧事。
晏满召见了那位王公子苏风仁是他带去的人,而现
这王公子便是效仿晏满,见苏风仁流落街头,就给带了回去。
书房当中,王公子略显猥琐的五官拧
“嗯。”晏满不
王公子看了他一眼。
晏满懒懒散散的侧坐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把玩着一块玉,“哪只手推的,问清楚了,若是问不清楚,便两只手一起剁了吧。”
苏边意走到门外时,听到的就是这一句话,他手中提着食盒,如今进出自由,已是不需要通报。
“城主。”苏边意
晏满“进。”
他推门而入,越过王公子,走到了晏满身旁,“该用膳了。”
晏满胃不好,又贪凉,爱饮酒,这府中也唯有苏边意的话他能听得进一二,也只有他关心。
“我可是打扰了”苏边意低声问。
晏满道“不打扰,事儿也说完了。”
“那城主。”王公子顶着压力道,“
他走后,房中就只剩下了晏满和苏边意。
苏边意把吃的从食盒拿出来,放
这镯子戴
苏边意垂眸,冰凉的触感从腕间传开,他摸着镯子,没有取下,晏满却是替他取下。
“怎么了”苏边意问。
晏满道“不好看。”
他将镯子扔
“明日我想去梨园。”苏边意说。
晏满“可用我陪你去”
苏边意“我一人去便好,不过是师父听了些事,有些担心我。”
“带上韦修吧。”晏满说。
苏边意点头。
晏满拿着勺子,又放下了手。
“伤又疼了”苏边意紧张的问。
晏满面不改色道“没事。”
苏边意“让我看看”
“坐下,我没事,不过是伤口牵扯到了,无法用食等会我换只手便好。”晏满平静的说。
“我”苏边意张了张嘴,瞥了他一眼,吞咽了一下,说,“要不我喂你吧。”
“你喂我”晏满问。
苏边意点了点头,“你若不嫌弃的话”
晏满点头,眼中染上笑意,说“那便你喂我吧。”
苏边意拿着筷子,喂到晏满嘴边,晏满低头吃上两口,他等他吞下去了,才又喂过去,这般也不是头一回做了,先前两人就
待晏满吃完,他才放下了碗筷,晏满抬起手,探了探他额间,“今日可喝了药了”
苏边意点头。
晏满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扯,他顺着力道坐
他眼眸下垂,上翘的睫毛如鸦黑羽翼颤动,像是知晓会
晏满捏了捏他的手,“方才
苏边意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才点头。
“不替你那师兄求求情”晏满说,“你若求情,我会思量一二。”
这像是把苏边意架
“我”他停了会儿。
“没事,说吧。”晏满摸着他的手,又扣紧了他的指尖。
苏边意“当真是他将我推出去的”
他问完又觉白问,他那夜特意将苏风仁拉到他身旁,又怎会不知是他,他难以置信,自小
当时若是他一人出去,定然能分散一些危险,而他们逃出去的几率便也就大了。
“你若是想听他亲口承认,我也有法子。”晏满说。
苏边意“罢了,没什么好见的了。”
当时若不是晏满,他只怕已尸骨无存,那时的紧迫和慌张,以及想起梦中一瞬的情绪,排山倒海的占据了满腔胸怀。
晏满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吻了吻他下颚,将他脸掰过来,亲吻他的嘴唇,苏边意推了他两下,往后退去,捂住了唇。
“我我病状还未好,你莫要这样。”苏边意说,“万一你病了,我便是要”
“要怎么”晏满问。
“难辞其咎。”苏边意说。
晏满“不让我亲”
苏边意小声说“让。”
晏满“那你为何要躲”
苏边意眨着眼睛看他,漫上一层水汽,道“我病了。”
晏满说“我不喜欢你躲我。”
苏边意轻声“嗯”了声,抬眸他一眼,然后扶着他肩膀,侧头
“替我磨墨吧。”晏满低笑着说。
“好。”苏边意红着脸起了身,一个下午都待
他手生的好看,磨墨也文雅,时间晚了,苏边意就坐
苏边意一下便醒了。
温暖的掌心托着他的脸,让他有些不想挪开,他惺忪的眸子朝晏满看过去,还没说话,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晏满“醒了”
苏边意脸从他手上挪开,摸了摸脸,说“醒了。”
晏满让外面下人进来了。
“城主,老夫人
另一头的后院,丫鬟来来往往,进出匆忙。
天色已经黑了,月光洒落
丫鬟们交头接耳,院子里气氛紧张。
“怎么回事”
“听说是丫姐姐见老夫人迟迟不从里头出来,便进去了,谁想,老夫人就晕倒
“老夫人不会出事吧”
“若是老夫人出事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呸呸呸,别说丧气话。”
“过两日就是二少爷忌日了吧,哎,老夫人许是思虑过度了。”
“嘘,别提了,让丫姐姐听见,谁也别好过”
院子里乱成了一团。
传闻老夫人丧子之后,好长一段时间,谁提那小公子,老夫人就会
府中忌讳多,不可说的人也多。
院门口几道身影走了进来,院子里霎时间安静了下去。
“老夫人呢”晏满问。
这时,正房的门打开了,里面大夫提着箱子走了出来,恰逢晏满,便将情况说了。
老夫人心思过重,得的这是心病,还需保持心情舒畅,否则这样下去,身体迟早是吃不消了。
苏边意跟着晏满来了,他听到大夫的话,还
他想起了那个梦,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晏满的袖子,晏满转头看了他一眼,倒没说什么。
他们只进去看了一眼就走了。
老夫人这一病,让苏边意这一夜都没睡好,这夜晏满是
“睡不着”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倦意。
夜半外面都静悄悄的,房内翻身被褥摩挲的动静也不小,苏边意的手附
“你有没有过很想得到的东西”他问。
他怕晏满如梦中一样,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大不了拼一把,无所牵挂。
“想要的”晏满闭着眼,闻着苏边意身上的浅香,“想与不想,我都能得到。”
他想要的,自己会去夺,不想要的,也有人会双手呈上来。
苏边意闻言心中一紧,“若是若是大难临头,你会如何”
晏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逃逃呢”苏边意问。
晏满“没有临阵脱逃的战士。”
“若死路一条呢便没有什么遗憾吗”
“若明明能逃掉,你”
腰间搂着他的手一紧,晏满把他转了过来,睁开眼看着他,苏边意噤了声。
“你怎么了”晏满窥见他眼底的不安问道。
苏边意咬着唇“我”
他不知该怎么说。
“我做了个噩梦。”
他其实怕的不是梦中之事,而是晏满那了无牵挂的样子。
“只是梦罢了。”晏满说,“睡吧。”
苏边意到了后半夜,才睡了过去,翌日一早,他醒来就看到了手中的扳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的,玉扳指甚是好看,他
老夫人病了,没怎么找苏边意过去说话,日日卧病
晏满也就最开始逗弄苏边意,让他喂了几次饭,后头便自己吃了。
这次回来之后,他不像之前那样常召来戏子舞姬玩乐,颇有修身养性的预兆,
晏满手上伤好那日,大夫来府中给他拆线。
苏边意
“这几日不要吃辛辣油腻之物”大夫说着该注意的事项。
苏边意待他说完,记
晏满身上的疤其实不少,苏边意见过他背上肩头的一道疤,也见过他腰间的,唯独这一道,是为他而留下的。
“自是要留疤的。”大夫说,“不过若是想祛疤,我这儿有些药,但也只能淡化疤痕。”
“不必了。”晏满说,让下人送大夫出去。
大夫拱了拱手,跟着下人离开了。
苏边意坐
“可是心中愧疚”
苏边意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帘,“若我说不全然,还有点开心,你可会同我生气”
晏满转头看着他,“开心从何而来”
苏边意摸着他的疤,抿了抿唇,他心思卑鄙,见晏满因他而留疤,竟会觉得欢喜,如同打上了印记一般,这个疤痕将伴随晏满的一身,好似也是晏满
可他又希望晏满不要受伤。
他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心情。
“我心疼你,却也想
话音未落,他已被晏满扑倒
“我应疼你,爱你,又怎能因你为我受伤而觉满足。”苏边意愧疚道。
他当真是一点也
这种状态让人着迷,却也危险,可苏边意也不曾给自己留下退路。
他喜欢上了一个人,就如飞蛾扑火,
晏满喜欢他的这双眼睛。
欲语还休,含羞带怯,床事时流露的动人神采,毫不掩饰,直白又内敛。
“疼我爱我”晏满听着他的话,心口微动之时,又觉这口头上的说辞,煞是好笑,“说说你如何疼我爱我”
苏边意想了想,翻身把他压
晏满没有反抗,侧躺
苏边意低头,吻过他的伤疤,又抬头亲住了他的嘴,“边意本以为一生都将留
他一番真情流露,坚定不移道“日后,你若觉做这城主无趣,我也愿养你。”
晏满扣住他后颈,将他拉了下来,与他唇齿交缠。
养他,竟是说要养他,纯粹又带着点执拗的认真,晏满想笑,又觉胸膛升起暖意。
苏边意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
像是无论如何,都会
白日宣淫,实为不妥。
天色还早,苏边意
晏满沉迷美色,行径荒唐,两人胡闹了一上午,苏边意和他师父今日约好
马车里,两人一个坐着,一个半躺
“许久不曾听戏,近日可有什么好的戏本”晏满问,手上替苏边意揉着腰。
苏边意侧头看着他腰间玉佩,道“自是有的,你去瞧瞧便知道了。”
他摸了摸手上晏满送给他的玉扳指,
“有师弟
到了梨园,两人下了马车,苏边意腰舒服了许多,两人一同进去了,今日苏师父见着晏满和苏边意一块来了,有些绷着神经,和苏边意说话间都要顾忌到一旁的晏满。
他们聊的都是近来的戏本,还有梨园又多了几个孩子,晏满看得出,苏师父有意让苏边意接手梨园,便是不能,也可帮衬一二。
以他的身份和晏满对他的态度,这是利大于弊的事情。
晏满不
太阳落山,他们才从梨园离开。
下楼梯时,晏满走
晏满
他转过头去,就看见了那醉汉靠着墙,指着苏边意,大着舌头道“你不看路啊”
苏边意跌坐
晏满皱了皱眉。
“呦,长得还挺”醉汉话没说完,去摸苏边意脸的手就被人往后一别,他嗷嗷叫唤着。
晏满把他扔到了一边,抱着苏边意起了身。
“你他娘的知不知道我是谁敢这么对我,老子让你有来无回你给老子站住,站住”
“看着办。”晏满只给随从丢了句。
“是。”随从不敢多说,这类人,顶多打一顿丢巷子里便是。
晏满抱着苏边意穿堂而过,不少人都看见了,其中有认得城主那张脸的,
苏边意一路将头埋
有人猜测晏满是又看中梨园哪个戏子了,有人又猜测那便是苏边意,一时间各自眼神交汇,透着八卦之意。
冲冠一怒为红颜啊,这没有红颜,有的只有蓝颜。
上了马车,晏满问苏边意哪儿疼,苏边意说腿,晏满脱了他的鞋,把他脚搭
“这这不妥”
“有何不妥。”晏满低头,褪去了他的袜子,“夫妻之间该做的事都做了。”
他抬眸,眼中促狭“还害羞”
“没害羞。”苏边意小声嘀咕了一句,没再把腿往回。
脱了鞋袜,便可见他脚腕上红肿了一片,那时他还往下跌了两个阶梯,屁股也是疼的,只是怕说了,晏满就真的
这当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晏满的掌心握住的他的脚踝,苏边意腿抖了一下,没往回缩。
他腰细腿长,晏满知他一双腿又长又直,如今一看,又觉脚踝也漂亮,小巧的骨节凸出,骨感得恰到好处。
“回去冰敷一下。”晏满说。
苏边意点头,今日晏满的伤好了,他又添新伤。
晚间用膳时,苏边意没什么胃口,便没有吃多少,晏满
而
他看着苏边意出了房门,又轻轻的关上门。
这么晚了,腿上还有伤,要去哪
晏满悄声下了床,门口守夜的下人打盹了,晏满越过了下人,走了出去。
他既然认定了苏边意是他的人,若是胆敢做出对不起他的事,他就把他如那故事里的一般,拿绳子
却没想到,一路跟到了厨房当中。
乌漆麻黑一片,厨房里传出细细的响声,没过多久,苏边意出来了,晏满自他身后抱住了他,受惊的苏边意低低的惊呼一声。
晏满故意压低了声音,用沙哑的嗓音吓唬他“小娘子,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出来”
“我我是男子,你放开我”苏边意挣扎着,双臂被晏满搂着,他脑子空白,不知是不是进了匪徒,这会儿也想不了那么多。
“男子”晏满低笑着说,“男子的腰这般细,样貌也是好看得很,不若和爷春风一度如何爷不会亏待你。”
晏满的声音细辨还是能分辨得出来,只是苏边意此刻慌了神,
苏边意闻到了他指尖熟悉的气息,渐渐的挣扎弱了下来,被他吻着耳垂,腿上
“小馋猫,夜半醒来偷腥啊。”晏满低低
苏边意一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晏满松开了他的嘴,苏边意转身抱住他,声音里有些委屈“你别这么吓我。”
晏满顺着他的头
苏边意无意识的喃喃“方才我连玉石俱焚都想好了。”
晏满的手一顿,勾着他下巴,亲了亲他的嘴,尝到了他嘴里糖糕余留的甜味。
“往后记着,你的命最重要。”晏满说,“走吧,回去睡觉了。”
苏边意没动,半响,他小声道“我腿软。”
晏满背过身,
苏边意趴
月光穿过回廊落下,两人的影子交叠,亲密的宛若一人,苏边意
晏满“嗯。”
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平缓,还没走到房中,苏边意就已经睡着了,晏满看着地上的影子,勾了勾唇。
“我也是。”
真心与否,他已然分不清,但他知道,苏边意与他而言,已经是
这两日苏边意没去哪,大多时间都待
有晏满的地方,他就觉得很舒服,见到他就很安心。
晏满每日都会帮他冰敷,苏边意没和他争,他怕他争了,晏满就当真不给他冰敷了。
他是喜欢的。
每每见到晏满低头
夏日过去大半,而晏满送给苏边意的戏楼也已经修建好了,晏满大多数的时间,都耗
城主宠爱戏子,
那位苏公子,众人只知道姓苏,梨园当中姓苏的公子最是多,但拔尖的还是好认,不过话本当中,并未提名,只是叫他苏公子。
传闻苏公子美貌动人,一副好嗓子名动天下,虽以色侍人,晏满对他的宠爱却不曾浅淡,反而愈演愈烈。
茶楼正
“听闻城主本要娶的这位苏公子,并非此苏公子,只是那原本的苏公子不愿嫁给男子,从而成了如今这位苏公子,却也是阴差阳错成就一段姻缘呐”
底下人爱听的便是这种戏本子,又听说书先生说“城主对这位苏公子,甚是宠爱,想必大家都曾听过一二,那日城主
二楼,苏边意听着说书先生说二人如何相爱,他抬眸看了晏满一眼,又垂下眼帘看着茶杯。
“你听这故事是真是假”晏满问。
苏边意“明知故问。”
晏满眼底带着笑意,“那你答还是不答”
“是真是假,又有何重要,不过听个乐子罢了。”隔壁传来一道低柔的男音。
这茶楼当中,二楼只有一道帘子
“哦”晏满道,“我看像是真的。”
他说这话时,眼眸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苏边意,看的他面红耳赤,低头喝茶掩饰。
前段日子,他常去梨园,也因那个梦而去打听了苏风仁一些近况,但梨园兄弟无一人知晓,久而久之,他就没怎么放心上了。
今日也是晏满拉着他来这茶楼喝茶,说是茶楼先生会说故事,叫他来好好听一听。
“兄台何故如此肯定”隔壁那人道,“我却是觉得不可能。”
听这人这么笃定,晏满来了些兴趣,问他“为何”
“先不说苏公子是何人,是何出身,便是城主,也决计不会为一戏子糊涂至此”隔壁的那位掷地有声,显然对自己的话非常的自信。
“你是对城主极为熟悉。”晏满倒了杯茶,放
“不算熟悉,但也了解一二。”隔壁那人道,“城主英勇善战,有勇有谋,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晏满闻言,挑了下眉头,还是头一回听到如此评价,他放下杯盏,没再说话,对方却以为他不信,继续说道。
“外头所言,不过是糊弄那些无知之人,他们根本不曾见过城主,又怎知城主是怎样的人,再者,一介戏子,何德何能让城主做到如此地步”
对方口才倒是好,语气也抑扬顿挫,比楼下说书先生说得还好,若不是晏满就是他口中的“城主”,便真的信了。
苏边意抿了抿唇,将杯子放
“为何不说话”对面的人问。
晏满道“你都这般说了,我还说作甚。”
难不成自己骂自己
“你倒是有趣。”那人说,“旁人都要争执一二,你却沉默不语。”
晏满还没说话,苏边意先开口了。
“戏子又如何”声音听着还算平淡。
那人听见苏边意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说“勾栏瓦舍之人,你说如何”
“心意相通,便是彼此心上人。”苏边意说。
“那等人便就是配不上城主。”那人道。
苏边意听闻这话,顿时憋着了一股气,晏满将茶杯放
“你也不过口舌之快,城主和苏公子便就是天生一对。”苏边意说。
两人不曾注意,楼下慢慢的安静了,茶楼一时只有他们争执的声音。
“放他娘的狗屁”隔壁拍桌,被苏边意惹怒,“我说不配就是不配”
“你说的不算。”苏边意说。
“那谁才算你吗”
“城主说了才算。”
晏满看着他就要拍桌而起,拉了他一下,食指抵
苏边意这才察觉过于安静,慢吞吞的坐了回去,后知后觉的脸上漫上薄红,耳垂
还未缓过来,晏满便已经手支着桌子,倾身过来吻了他嘴唇一下,低声带着笑音哄道“城主说他们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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