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门前来往都是客, 里头已经唱起了一出戏,门口一辆马车停下,帘子里伸出一只手, 接着便是一身低调黑袍的晏满下了马车,下去后他没有马上进去, 转而等
苏边意穿着月色长袍,下马车时晏满伸出手扶他, 他看了眼, 自然而然的把手搭
纤瘦带着凉意的指尖,被温暖的掌心所包裹。
梨园没人知道苏边意今日回来,不少人
此事他们若是说出去,只怕梨园的兄弟都不好过。
因此, 当梨园小厮看到晏满和苏边意一同出现时,愣了好大一会儿。
晏满之前便经常来梨园听戏,
那小厮揉了揉眼睛,还当是自己看错了, 出现了幻觉, 直到苏边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才将大喜之色浮于表面。
“城主,你们便先
小二给他们寻的是一个清静的地方,没什么人过来,又能看到底下唱戏,视野极佳。
大红戏服袖子宽,一身行头很讲究的头上戴的头面很是巧,明艳胭脂点染眉眼,面白妆浓,一点红唇艳丽,一眼看过去,倒是不怎么能认得出真容。院中皆是唱戏的声音,底下客人坐着,手边放着茶盏。
他们来时,戏已经唱到了中间高潮,苏边意轻声细语的讲着戏台子上唱的那一台戏,不突兀,也不会叫人觉着打扰,声音恰到好处的舒服。
少顷,小厮替晏满端上来茶,苏师父也过来了,脚步匆匆面上着急,进门时还是敲了门。
他见着苏边意,眼底欣慰。
“去同你师父聊聊吧。”晏满摆了摆手道,“走时我再让人去叫你。”
苏边意“好。”
他去时,晏满让他将韦修带上了,身边总得有个伺候的人。
他们去了另一间房中,韦修没有跟进去,
苏边意和师父也没聊什么旁人不能听的,苏师父关心他
也不是没有客人为戏子花钱的,但能做到城主这放
所以当苏边意说他过得很好,苏师父也信,观他吃穿用度,也是比曾经好了不止一点。
苏边意拿出一袋银子,递给苏师父,“边意不能
苏师父知他性子,看着是个软乎好欺负的,但实际上骨子里都带着一股倔劲儿。
见苏边意真想给,他便也没再推辞。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梨园里的小厮,抱着一个木盒子进来,道“苏师父,您看看,床底下我就见着这一个木盒子。”
“是这个是这个。”苏师父接过他的盒子,摆手让小厮下去了。
“这是什么”苏边意问。
苏师父把盒子放桌上打开,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压低了声音“我知你心里头不舒服,但为了自己,还是要”
他打开了瓷瓶,里面是白色膏体,“这个你着,便是为了自己,也好生拿着吧。”
苏边意低头闻了闻,闻到了一阵花香,他眉间疑惑“这”
苏师父低声道“男子之间行那档子事,本就不易,你先前没用过这物”
苏边意反应过来苏师父说的“那档子事”是什么事,霎时间闹了个大红脸。
晏满一出戏看了一个时辰,还没叫人去找苏边意,苏边意就已经回来了,脸上还有些红,和晏满待一块频频走神,时不时看他两眼。
“聊完了”晏满问。
苏边意点了点头,苏师父后头还有事,苏边意便没再耽误。
晏满“花园的花也瞧了”
苏边意舔了舔唇“不如你陪我去瞧瞧吧。”
他方才便瞧了,但心底有股冲动的劲,想要带着晏满也去看看。
晏满正
“若是没有时间,便罢了。”苏边意又道,“也该饿了”
“走吧。”晏满打断他。
苏边意愣神的看着他。
晏满勾唇笑道“不是说要带我去看花反悔了不成”
苏边意撞上他的视线,又想起了袖子里的东西,一时觉得浑身都
后花园的花其实还没有晏满那花园里的花种类多,但被打理得很好,小小的一片天地,花朵争相斗艳,一朵比一朵漂亮。
这便是苏边意心心念念的花,晏满并没有感到有何不同,但又觉着是不同的,苏边意见着这些花,兴致高昂,话也多了许多。
回去途中,晏满见苏边意看着路边的糖人,就让下人去买了一个回来,苏边意坐
“从前我一直想吃,可买不起。”苏边意说。
晏满“苏师父那么疼你,没给你买过”
苏边意摇了摇头,说“师父说了,想吃这些,便要拿出本事,自己去赚。”
后来买得起了,他也没有那么想吃了。
可晏满给他买这糖人,他还是高兴,舌尖舔过糖人的尖尖时,似一直甜到了心里头。
晏满支着脑袋,侧头看着他。
苏边意爱将糖人放
苏边意注意到了晏满的视线,问“你要尝尝吗”
“好啊。”晏满应了声。
苏边意将糖人转了个方向,说“这边我没咬过”
他话没说完,已经数被吞入了腹中。
伴随着马车内的窸窣声,晏满支起了上半身,倾身过去,贴住了他的唇,距离瞬间拉近,呼吸声此起彼伏的落
晏满咬着苏边意的下唇,尝到了他唇上的滋味,甜甜的,同那糖糕不一样,比糖糕更甜的味道。
柔软温热,又湿软的触感。
马车细细的颠簸了一下,苏边意脑袋往后倒了倒,被晏满抵住后脑勺,才没撞到马车上,而苏边意的一只手,下意识的拉住了晏满的衣襟,纤瘦的手又往上探,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呼吸越
平日不显,两人的手
苏边意喘得心跳的有些快。
他不知道晏满要亲多久,外面闹市的声音,
良久,晏满松开了他,看着他红透的脸,眼底氤氲着水汽,眼角沁出了泪花。
“只是这样,便受不了了”他问苏边意。
苏边意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又有些紧的说“受受得了的,我受得了。”
晏满轻笑一声,没说什么,坐了回去,支着脑袋闭目养神。
而苏边意吃着糖人,用余光觑他。
这日回去之后,苏边意往晏满那儿去的勤了,三天两头便送吃的过去。
入夏了天气开始热了起来,苏边意做了冰粉,给晏满端了过去,晏满彼时
苏边意一路走来,身上都带着热气。
“你尝尝,可喜欢这个味儿”苏边意坐
他端着碗,吃了两口,道了声“不错”。
“你若想出去,便带上韦修吧,日日
“我不闷。”苏边意说,“听说你过几日要出去”
他话点到即止,晏满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声“想同我出去”
苏边意含着笑点了点头,“想,你可方便”
“这有何难。”晏满说。
他侧过脸,看向了鱼池中的点点涟漪,墨
“晏满”耳边传来苏边意放轻了的声音,晏满抬眸看过去。
苏边意指了指桌上的冰粉道“不吃了吗”
晏满“方才用了早膳,这会儿没什么胃口。”
苏边意“哦”了声,便将碗拿了过来,拿勺子搅拌了一下,低头吃着,没
“别吃了。”晏满说,“放那吧,莫要撑坏了。”
“不撑的。”苏边意抿着笑,瞳仁很黑,有种纯真的感觉,但一双眼睛偏又生的情意绵绵。
晏满拍了拍身边“坐这儿来。”
苏边意坐过去。
晏满又说“给我尝一口。”
苏边意脸上腾腾的升起了绯红,“我吃过了。”
“我吃过的你不也吃了。”晏满说。
苏边意拿着瓷勺,放
伺候的下人都
“今夜可有时间”苏边意放下冰粉问道。
晏满钓鱼的线动了,他往回拉了一下,一条鱼咬着勾子,
“怎么了”他问。
他把鱼钓上来,又取下,扔了下去,这儿的鱼都是他养的,轻而易举便上钩,都养笨了。
苏边意“我”
他话还没说完,那头下人过来了。
“主子,文大人来了。”
晏满放下鱼竿,碰了碰苏边意的手,道“晚些再说吧。”
他起身走了,苏边意知他有事要处理,便没拦,他坐到方才晏满坐着的地方,拿着他的鱼竿,没一会儿,又一条鱼上钩了。
苏边意看了眼,
新奇物件好吃的东西还是一如既往的往苏边意那儿送,这两日,晏满到了一些燕窝,晏满不爱吃那些,以往要么赏给下人,要么放库房积灰。
这次送到苏边意那儿去了。
下人把东西送到他那,说着好话“这可是补品,苏公子,你想吃的话,小人这就让他们弄去。”
“不必了。”苏边意问,“这两日城主夜里可是忙”
“不忙,这夜里日日玩乐”那下人被旁边的人怼了怼手臂,反应过来,噤了声。
既是不忙,为何不过来
苏边意想起之前那夜,他知道的,自那晚之后,晏满对他亲近依旧,但没再提过那事。
两人之间,总得有一个人要先往下递个台阶。
晏满待他好,他也心甘情愿。
晏满入夜后很少再去苏边意那儿,今日喝了些酒,听着前殿奏乐声,头有些疼,他扶额支着头,漫不经心的看着下边。
小厮走入前殿,越过中间众人,到了晏满身边,将一个盒子放
“哦”晏满挑起眉梢,打开盒子,只见中间放着一个白色瓷瓶,他拿出来,打开瓷瓶盖子看了眼,又盖上了。
他起了身。
晏满出了前殿,夜风一吹,醉意散了些许,他去了苏边意那,入院之后便见着了
“边意倒是快活,独自饮酒赏月。”晏满阔步走过去。
苏边意站了起来“你来了。”
晏满坐
“我想同你说说话。”苏边意说。
如此直白,让晏满很喜欢他这一点。
苏边意给晏满倒了杯酒,晏满喝了,他又倒上一杯,心中琢磨着事,手上就
能让晏满如此,还当真只有苏边意一人。
“酒里可是下了什么药”晏满出声打破这沉默,“叫你如此魂不守舍。”
苏边意回过神,面上微赧,坐了下去“只是你许久不来了。”
“我先前说过,你若想我,随时可以来寻我。”晏满说。
话虽如此,苏边意也不可能当真随时去找他,那样岂不是惹人厌烦。
“我”苏边意话到嘴边,停了停,说,“其实怕疼。”
晏满“嗯”
苏边意低声说“新婚之夜那日,我很疼。”
晏满听懂了他的意思。
晚风从院子里穿过,庭院草丛中有虫鸣,凉亭下,晏满端着酒杯,
“不疼便行了吗”晏满问。
苏边意紧着嗓音问“那瓷瓶里的东西,你可知是什么”
晏满“猜到了一二。”
苏边意呼吸都
一壶酒喝完了,苏边意起身,“我去叫人添一壶酒。”
走过晏满身旁时,晏满拉了他一把,他跌入了晏满怀中,闷哼一声,酒壶差点从手中掉落
“你叫我来,便是喝酒”晏满问。
苏边意嘴唇嗫嚅,没有说话。
晏满搂着他的腰身,凑过去吻着他,苏边意双手搭
晏满抱着他的腰,起身进了屋,一路上苏边意将脑袋埋
屋中还亮着烛火,光影落
苏边意一头墨
“你你带了吗”苏边意问。
晏满故意逗弄他“带了什么”
苏边意一下就着急了,抓着他的衣襟,道“那个要要用的。”
晏满看着他,他也看着晏满,眨了眨眼,睫毛的影子落
“你怎么这么好欺负”晏满勾着他的下巴,将他压
苏边意仰着头,眼眸湿润的看着他。
他不知“好欺负”的评价从何而来,但这会儿注意力并不
“若是疼了,受不住了,我便不做下去了。”晏满说。
“我受得住的”苏边意小声的说。
晏满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唇,苏边意的唇是软的,心也是软的,晏满喉间
两人的呼吸交织,分不清是谁的,空气宛若雨后的清晨,带着一阵湿润的气息,暧昧又灼热。
翌日晨起,晏满已不
“怎么不多睡会”晏满走到他身前问。
苏边意理着衣领口道“醒了,便不睡了。”
晏满伸出手,替他理了理衣裳,指尖扫过苏边意脸侧,又叫那一块红了,此般勾人,晏满眸色暗了暗,低头
“正好洗漱了起身吧。”晏满说,“可还不舒服”
苏边意摇了摇头。
两人之间无形中多了一种亲昵感,苏边意被晏满盯了一早上,有些许的无所适从,又觉心中欢喜。
早膳吃得清淡,晏满没有专程让人给他备一份,跟着苏边意一块吃着那寡淡的饭菜。
“今日出去,你便莫要骑马了”晏满放下了勺子,看着苏边意,“若是不适得厉害,便待
“我没事。”苏边意说,“不疼的。”
先前晏满答应了苏边意,带着他一块出去游玩,他没有食言,也没有忘记,不过昨夜恰巧碰上苏边意这般主动行径,便也就一时间忘了。
晏满用了早膳,没
是个有本事的。
出行时,晏满带上了苏边意。
此次出游,入山林之中,是晏满身边一人推荐,山中乘凉,骑马纵欢,来返两日不费时,好生热闹一番。
这一行来了不少人,他们
到了地方,马车和马匹便由下人拉了下去。
“不难受了”晏满问。
苏边意摇了摇头,信誓旦旦道“我已经好了。”
“那便好吧。”晏满带着他走出了毡帐。
有人想上来和晏满打个招呼,晏满抬手召来了下人,让人把他的马牵来。
“可学过骑马”晏满问。
苏边意想了一下,说“不曾。”
马和牛,大抵还是不同的。
“待会我便带你骑一圈。”晏满说。
苏边意自是没有意见。
“城主。”旁边插进来了一道声音。
晏满看过去,是名姓王的公子,父亲是个有能力手段的,他是个傻的,听闻还被相好坑了一大笔钱财,结果那相好转头和人跑了,可谓是当时的一大笑话。
王公子手中拿着折扇,掀开扇了扇,眼神别有深意的看着苏边意“想必这位,便是城主娶的苏公子吧,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这王公子也是梨园常客,又怎会认不出苏边意。
苏边意是见过他的,他往晏满身后躲了躲。
王公子还偏着脑袋去瞧他,晏满眯了眯眼,有种所有物被旁人盯上的不快,是他的,即便他只是有些喜爱,但也绝不允许旁人染指。
“王公子。”晏满唇边似笑非笑道,“这般爱觊觎我的人,不如将这眼睛挖下来,日日挂
这一句话里的变态之意吓到了两个人,苏边意抓紧了晏满的后腰带。
王公子知道晏满是说到做到的,曾有一人偷他印章,直直被削了半只手指去,王公子背脊一凉,低头道“哪呢哪呢,
“怕什么,我也只是说说罢了。”晏满这句话不知同谁说的,他的手拍了拍苏边意的手,抓住了他的掌心,拉着他走了。
晏满的马是汗血宝马,劲瘦的身型英姿飒爽,平日好生养着,没少锻炼,就是脾气也不大好,只听晏满的话。
“你摸摸这马”晏满对苏边意说。
苏边意抬手,被马嗤了鼻息,晏满低笑了两声,拉着他的手,按
他瞥了眼晏满,匆匆一眼,看到了他的下巴和带着笑意的唇。
“走吧,上马。”晏满说。
苏边意回过神,慌忙掩饰住了走神,应道“嗯好。”
晏满扶着苏边意的腰身,先让他上了马,再
苏边意方才
怀里的人不安分,晏满低头,看见他绯红的耳垂,这处无人看得见,他低头碰了碰他的耳尖,“别乱动,扶好了。”
苏边意被环
“刚才那位王公子,认识”晏满问。
苏边意“他常去梨园,久了便眼熟了。”
过了会儿,他又补充“并不相熟。”
若说熟悉,苏风仁应当比他更熟悉。
晏满笑了声“知道了,别这般挺着,腰会疼,靠
苏边意闻言,红着脸,往后靠了靠,先是一点点的衣服相触,接着紧贴
他们没跑太久,回来之后,苏边意下了马,却险些没站稳,脚下有一种不着地的感觉,腰也泛着酸。
他们还没进毡帐,马上就有下人来报,说众人
道是有头,是王公子拿出的一件极为漂亮的舞衣,珍
这两样晏满虽没什么兴趣,不过还是想去看看热闹。
那头好生热闹着,有人射中红心,便会响起好一阵喝声。
“你觉得哪位最有机会夺冠”晏满问身旁的苏边意。
这一场射箭比赛,不仅是为奖品,还有各自的脸面。
苏边意诚实道“边意不知不过那位白衣公子,每一箭都射
晏满唇边溢出笑,哪是不知,明明便知道得清清楚楚,这场射箭没什么意思,有些实力的,都没参与。
“走吧,回去歇着。”晏满说。
“好。”苏边意一个转身,蓦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微张着唇,往那边迈了一步。
前面的晏满转过头,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穿着随从的衣裳的身影隐
他也看到了他们,忙转身走了,晏满没让人去追,回了视线。
他们回了毡帐,晏满让苏边意先歇着了。
待到了黄昏之时,外头便热闹了。
苏边意睁开眼,就看了边上坐着的晏满,手中拿着一本话本
“还难受着”晏满从书中抬头。
苏边意摇头,又点头。
“那是难受还是不难受”晏满问。
苏边意浑身泛着疲惫,道“许是躺的久了,腰有些酸。”
“趴着吧。”晏满放下了书,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他走到他边上,按了按他的腰,“可是这儿”
苏边意点了点头。
“放松些,我替你揉揉。”晏满说。
苏边意放松不下来,憋着一口气埋
这一行还有舞女,晚上载歌载舞,热闹非凡,天色黑沉,火光冲天,晏满坐
众人
这苏边意的确是好看,可其中有些人认出来,这并非是那名叫苏风仁的戏子,但众人心照不宣,一字未说。
晚间回了毡帐当中,灭了火,四周一片安静,一顶毡帐当中有隐隐约约暧昧的声响传出,周围毡帐离得远,不凑近听听不见。
“小声些。”晏满
苏边意面上酡红,抬手捂住了嘴,眼底被水汽蒙得朦胧,他瞳孔紧缩,睁大了眼睛,泪痣被打湿了,晏满拉开了他的手,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可好受些了”晏满替苏边意揉着腰问,身上披了件亵衣,墨
苏边意昏昏沉沉的快要睡过去,听到他的声音,费力睁开眼,模糊的“唔”了声。
晏满
外面的气息变了。
“城主。”外面守夜的下人看到晏满出来,一激灵清醒了。
晏满道“去把大家叫醒来吧。”
“这、这个点”
晏满说“有狼群来了。”
下人听着他心平气和的语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差点惊叫出声。
晏满虽名声不好,但他城主不是空有名头,
“动静小点。”晏满说。
“是。”
他们一个个的毡帐去叫人,但显然不是那么的来得及,蓄势待
若晏满只有一个人,还能自保,但他还带着苏边意。
群狼涌出,人群逃窜,现场混乱了起来,尖叫声连连,晏满身边是护卫,人手提刀和弓箭,寻找退路。
他余光瞥见苏边意被推了出去,伸手便去拉他,惯性使然,他带着苏边意
苏边意想起了他的噩梦,连呼吸都险些一滞。
夜间视野不好,晏满将一支箭插入了扑上来的狼眼睛中,扛着苏边意便往一个方向跑了。
苏边意肚子梗
下雨了。
不知跑了多久。
先是一滴一滴的雨点砸
一打开门,里头是蜘蛛丝和满屋子的灰尘,破旧的木板堆积
这屋子勉强避雨。
晏满坐
“你受伤了”他几步走上前。
晏满席地而坐,靠着木墙,“嗯”了声,声音听着和平时温和不同,带了几分不耐烦,“别吵。”
这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模样让苏边意有片刻的望而止步。
淅淅沥沥的雨下着,一道闪电划过,晏满坐
他不敢往上摸。
晏满捞过他的脑袋,苏边意的脸霎时间埋
“嘘,别闹。”嗓音极其温柔,就像是他和王公子说要挖眼睛一样的温柔。
“晏晏满。”苏边意有些不安。
“想听故事吗”晏满问。
苏边意不想,他只想知道他伤着哪了,晏满松开了他的脑袋,苏边意双手撑着地,虚虚的靠
“先前你问我,老夫人为何要处处说我不好。”晏满说,“她非我亲母人皆知,你可知,她为何要日日夜夜的礼佛”
晏满低沉的嗓音
“她造就的杀孽,太重了。”晏满气音笑了声,“就连她的亲生儿子,都死
苏边意“”
“虎毒不食子,她当初想要的,是我的命,可惜啊她亲自下令,杀了她儿子”晏满想起那时,那矜贵的少爷,抢了他的衣裳,殊不知,那身贵重的衣裳,是他母亲拿来给晏满上路的。
晏满低低的笑了起来,“边意,为什么要
他的手搭
苏边意感觉到滴
晏满“”
他推开了苏边意,“我有些累了,等雨停,你便出去找人吧。”
“晏满。”苏边意碰了碰他的手指,一直被拒之门外的感觉,让他眼眶红了些,声音中轻颤,“我腰有些疼。”
晏满听着他的声音,心底躁郁驱散了些许,苏边意慢慢的挪到了他身旁,蹭着他衣角,小心翼翼的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摸,从身上撕下一节干净的布料,又不知下一步该如何了。
这试探的模样有些可怜。
外面电闪雷鸣,雨淅淅沥沥的砸
苏边意听他愿意同他说话了,便按照他说的做,中途晏满声音低沉沙哑,却没有喊过一句疼,但紧绷的肌肉,彰显着是疼的。
“接下来该如何”苏边意问。
晏满闭着眼“等雨停。”
苏边意挪到了他另一边没受伤的地方,道“你靠着我歇会吧。”
晏满“不是腰疼”
苏边意道“不疼了。”
他又问晏满“你疼吗”
晏满“你安静些。”
苏边意就闭嘴了,晏满情绪不好,他也不想惹得他不开心,晏满的那些话,他想问,想知道,但现
“从这儿下山,不远。”晏满突然开口说。
苏边意偏头看着他。
“你走吧。”晏满道。
“不走,我陪着你。”苏边意说。
“你
苏边意坚定的说“没有。”
然后,他睁着眼睛看着晏满,眼见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虾还有脸看文嘛、青青子儿 投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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